“他日君承归来时,定当结草衔环,涌泉相报。”
肖婶感性,下午那会儿从肖叔那里知道这俩孩子要随着衡儿走,有些不舍,摆了摆手道:“说那么见外做什么,都是一家人,吃菜吃菜。”
苏安安忙拍了拍肖婶的手,轻轻安抚,日后他们还会回来。
肖叔也有些感慨,端起大海碗道:“诸般都是缘分,承儿莫要挂怀,出去为你父争光去吧,来,干了。”
喝完这碗,沈君承又满上了一碗,敬了肖衡。
肖衡觉得沈君承倒是个爽快的人,当即夸了句,“不愧是威远大将军之子,魄力不凡,来,我们干了。”
苏安安抬眸,就见他眉眼带着真诚的笑意,与肖衡碰杯,酒水漫洒了些许,落下一桌的热闹。
饮完,肖衡将碗倒扣下来,一滴不剩。
沈君承同样,两人相视一笑,坐下吃菜。
苏安安忙帮他布些清淡的菜,沈君承则在桌下拉着她的手,安抚性的捏了捏。
夫妻两人中间的甜蜜不觉就蔓延,看的肖婶一脸姨母笑。
肖衡则暗自想,回去之后也该找个婆娘安定下来了。
一顿饭其乐融融,沈君承也只饮了那两杯,肖衡和肖叔喝的痛快,他们陪坐,直到亥时才散场。
肖叔和肖衡都喝高了,但还摸得着自己的房间,肖婶在后面收拾,苏安安去帮忙。
肖婶道:“哎呀哎呀,你快去照顾承儿吧,虽说两杯酒无碍,但是他到底身子弱,且这酒的后劲儿也大,衡儿和你肖叔经常喝知道后劲儿,但承儿第一次喝,我担心他醉了,你快去看着吧。”
苏安安也有点担心的,因为走时,才觉得他面色几分潮红,但又不好意思留肖婶一人整理,才留下的。
但肖婶既然都催她回去了,她只有不好意思的说句辛苦肖婶了。
肖婶摆摆手,催促她快走吧。
推开房门,沈君承已经躺在了床上,鞋袜未退,就那么看着青色的帐顶,目光似乎有些放空。
苏安安走了过来,唤了一声,“夫君?”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音色听着有些不清明。
苏安安坐在床边,关心道:“你是不是醉了?”
沈君承摇头,拉着她的手说他没有醉,不过两碗酒而已,以前,他兴起时,和阿豪博彦畅饮过,一坛都可以。
他只是感慨,因为中途肖叔喝高了说了很多父亲以前的事儿。
他忽然记起父亲的背影。
记忆里高大的能撑起一片天,能带着他纵马狂欢的父亲,最终,停留在他远走的那一年。
父亲出征那天,只对他说了句,“好好保护你母亲,等为父回来。”而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背影宛如坚硬的城墙,牢不可破,却也挡住了万千留恋。
他和母亲等啊等啊,等了的结果,便是父亲的噩耗。
沈君承看着健在的肖叔和肖婶,忽然就想,如果,父亲也能像肖叔一般多好。
他不要父亲去精忠报国,不要母亲在家苦苦等候,只要一家人像肖叔一样,隐居山林,闲云野鹤就很好。
至少,他的家庭是完整的,温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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