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抱着她的紫衣男子,目色淡然,眉目如一幅极好的水墨画,眸子漆黑如墨,有些幽寂,像是冬夜里的寒星一般。
容越面无表情,语气疏离中带着丝丝冷漠,他道:“看来芙蕖是一点儿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堂堂姑娘家,竟然敢来逛妓院?”
本王?
听到这两个字,孟芙蕖一个激灵,醉意又醒了几分。
随后,她忙睁大眼睛去看,这一看,便惊了。
他,容越,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在这儿?
此刻,他不应该是在府里待着的吗?
孟芙蕖慌然无措的说了一声,“殿……”。
话未说完,便被面前人给敲晕了。
容越温柔的抚摸着女子姣好的容颜,声音却冷的如千年玄铁一样,“云浮,这便是你给本王的交代?”
“殿下恕罪,孟姑娘她……”云浮刚要开口解释,才刚开了个口,就被容越那阴冷的目光给吓到了,忙改口:“是属下办事不力,没有及时察觉到孟姑娘出府了,好来保护她,此事皆是属下的错,请殿下责罚。”
“哼!”容越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便要抱着孟芙蕖离开。
莲华见容越抱着孟芙蕖离开,也顾不上拥挤的人群,赶紧追了上去,“殿下……”
刚开口说了一句,便被容越给冷冷打断了:“闭嘴,今日这事,本王看在她的份上,暂且不罚你,再有下次,绝不心软。”
“莲华姑娘别多心,殿下是忧心孟姑娘,所以才会对你发脾气的。”云浮见莲华被容越训斥后,怏怏地站在原地,便好心的对她说了这些话,想来宽慰她。
“我没事。”莲华摇摇头:“我就是担心孟姑娘,姑娘今儿心情不好,喝了好多的酒,我怕她惹怒殿下。”
闻言,云浮却是笑了笑:“这点儿啊,莲华姑娘更该放心了,咱们殿下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对孟姑娘怎么样的。”
殿下对孟姑娘的好,对孟姑娘的用心,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敢打包票,殿下就是对自己怎么样,也舍不得动孟姑娘一根汗毛的。
“也是。”云浮这么说,莲华也放下心来了:“殿下方才不过是一时生气,眼下他肯出来找姑娘,那便证明气已经消了,是我想多了,多谢云侍卫开解。”
“客气。”
……
容越正要抱着孟芙蕖上马车,忽然一阵风吹过,容越定睛一看,怀里的女子却不见了踪影。
“找死!”看着对方亲昵的抱着孟芙蕖,容越的心里不由地燃起了一丝怒火。
该死,居然敢从自己手里抢人,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刚刚从容越手里抢走孟芙蕖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寒九夜。
至于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又抢走孟芙蕖,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用意的。
若不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也犯不着去得罪容越。
寒九夜看着对方温润一笑:“不敢!殿下是王爷,身份尊贵,有权有势,话语间便能定人生死,九夜不敢放肆,毕竟,九夜最是贪生怕死,所以惜命的很!”
“哼,那你这又是何意?故意挑衅?”容越冷哼一声,冷冷的看着寒九夜。
闻言,寒九夜笑了笑:“不敢,草民不过是一介平民,怎敢以下犯上,挑衅殿下的权威?”
“草民此举,不过是为了殿下和义妹考虑,殿下纵使是再喜欢我妹妹,也不能做出此等伤她名节的事情,殿下放心,草民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说完不待容越点头答应,寒九夜便抱着孟芙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了。
云浮追上来,看了容越那十分不悦的表情,主动请命:“殿下,属下这就去把孟姑娘给平安的给带回来。”
“不用了。”容越神情一如既然的冷。
她既然是跟着寒九夜来的柳州,想必他们是认识的。
既如此,想必他也不敢对孟芙蕖怎么样。
毕竟,他还没有胆子大到敢欺骗他。
……
茶肆二楼。
“公子。”十一端着一盆水走到屋子外,敲开了门:“水端来了。”
“嗯。”宋似锦轻轻地应了声,并未抬头,从孟芙蕖一来,他的视线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未曾转移过。
“公子,给您帕子。”十一将帕子放到水里面,沾了水,递给宋似锦。
宋似锦接过帕子,轻柔地在孟芙蕖的脸上擦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十一又道:“公子,夜深了,您先回去休息吧,大小姐这儿有十一照应着。”
“不用了。”宋似锦摆摆手,便让十一先出去了。
待十一走后,他才喃喃开口道:“原以为你会过的很好,却没想到,竟把自己给弄成这个鬼样子了?呵,呵呵,呵呵呵……”
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的话,又坐了一会儿,宋似锦便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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