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初七受宠若惊,“我想也是,我可花了两天的功夫呢,定要亲手带给他们尝。”
说着,初七累了,瘫坐在垫上捶起小腰,无意间转过头,正好撞上谢惟灼灼的目光,眼中深意不言而喻。
初七娇羞低头,故意装不知,不久他便把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摩挲起她的小臂,见她不作反应,又把手往上探……
次日,初七又起晚了,本约了慧静晨时在商行碰头,这回只得晌午过去。她坐在镜前绾发,谢惟悄无声息走到其身后,轻轻撩起她一缕青丝缠在发间,然后缀上珠钗,初七嫣然一笑,抬眸望向铜镜,彼此的目光在镜中交汇,如烟丝绵绵缠绕。
“今日娘子想画什么眉?”
谢惟持起眉黛轻磨,笔尖在砚轻舔,而后往她脸上画去。
初七不由自主往后躲,半羞半娇地说:“你老是画得一高一低,丑得我没法儿见人。”
“我这几日可有偷偷练过,今日定能画出一副好柳眉。”
说着,他一手擒住她的下巴微微往上抬,笔尖触及她的眉头,小心且温柔地画出一弯柳叶。
每日如此,乐此不疲。
晌午过后,初七坐车回到了柒商行,虽说已嫁为人妇,身份不同以往,但商行的生意她依然没有落下,平时抛头露面与人谈买卖,谢惟也不会多管,只要她高兴就成。
如今她不在的时候,柒商行就由慧静和桑格把持,而大郎却只是个拉货人,对此常福妻颇为微词,逢人便抱怨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整日看着大哥受苦受累,也不知帮衬帮衬。”
大郎却不以为然,道:“如今柒商行的骆驼都归我管,平时七妹妹也未亏待我和二妹,我知足了。”
“知什么足呀,人家谢三郎可不是……”
“好了,闭嘴!”常福被念叨得心里生烦,恼怒至极,“如今能吃好睡暖还不知足吗?别忘了咱们是怎么来的,初七和三郎又是怎么照顾咱们的,若你再乱嚼舌根,这日子就别往下过了!”
难得常福硬气一回,常福妻见状自知理亏,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了。
大郎听初七说过几日要去敦煌,就打算将批丝绸一同运去,如今丝绸价高,出了玉门关价钱更好,这一来一回也有不少利头可赚。
初七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河西走廊不怎么太平,若人太多容易引贼惦记。
“对了,你有位好友是守捉将军,若他能抽调人马护送就再好不过了。”
大郎不知内情,只以为李商是自己人,在初七出嫁后不久,柒商行的买卖都是守捉营介绍来的,卖得都是李商的面子。
初七想直截了当的让大郎打消这个念头,谁知说曹操曹操到,李商正好来了,看见初七,他微微一笑,揖礼道:“见过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