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桥南村俩木匠。”
杨俊山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憋哧了一下,还是道:“还需要木匠不?”
老钟抬眼看看二舅,他知道,二小舅子的妻兄,也就是考秀才这位的亲爹,是个木匠,这样问,是要找活干了。
“现在是用不上,明年的话,那得明年再看。”
杨俊山一听,有点失望,可姐夫不需要,他又不能硬压着。
自己的大舅哥,最近没少跟自己唠叨,
“桥南村那俩木匠跟钟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我这一比,那不得是实在亲戚了?实在亲戚,不照顾生意,照顾个外人,钟德福还是你亲姐夫不?”
类似这样的嘎啦话,没少在自己耳朵边叨咕。自家媳妇被她家人念叨的气苦,这不,就让自己见着姐夫提一提。
“砸滴?朱木匠想做?”
“文耀读书,花销大,他可不是天天净琢磨多赚钱,还欠你们钱呢,不得想法还。”
老钟点点头,“我明年要是需要,一准找他。”
“行,他家文耀今年再考上秀才,明年免了徭役,那日子就松快多了。”二舅也算得了一半的准话,也好应付朱家人。
他们这边说着老朱家的事,老朱家也在聊着钟家。
朱老太太砸吧着嘴,有些酸道:“看到没,她大姑姐回来的仗势,越来越气派,身上穿金带银的,远看着,光给老杨家带的礼物都搬了好几趟。前阵子听说,他家今年赚了老鼻子钱了,怕是真的。”
朱木匠老婆撇撇嘴,“哼,赚钱也不知道照顾照顾亲戚。”
朱木匠闻言眼睛脸一拉,吼道:“行了,车轱辘话来回转,有意思吗?”
朱木匠老婆怕他男人,被男人一吼,就不敢说了,心里却嘀咕,这话不还是你说的么?现在还怪起我了。
朱老太太也瞪了一眼这个媳妇,“心里想想就行了,别啥破烂话都往外冒,欠人家银子呢,心里没个数?”
说到这,一家人都不吱声了,半天还是朱老太太又道:“文耀这回争口气,要是考上秀才,再娶个富贵家的小姐,文耀再往上考,凭多少花销也不愁了。”
这回孙子去参加院试,家里的钱基本上都拿出来给他带上了,出门在外,银钱总要带余富了。
朱木匠老婆飞快的看了她婆婆一眼,心里知道这老婆子琢磨啥呢?这不钟家那胖闺女不是又来了么,老婆子心思又给挑起来了。
朱木匠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嘿了一声,“那就得看他自己了,咱们家是不认得什么富贵之家。就算是有,怎么也要看他自己的意思。”
朱木匠老婆暗里又撇撇嘴,自己男人惯会装,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大姑姐家的丫头,年纪不大,听说自己开了个铺子?”
“怎么可能是那个小丫头,定是钟德福自己开的,就给他闺女挂个名,我都听说了,平时看店的,另外有人。”
“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那孩子开的,生意据说还挺好,要是这样,那也是个钱耙子。都说有人给她算卦,是个有大福气的,没钱能有福气么?”说完,朱老太太看着她已经中年的儿子。
朱木匠懂他娘的意思,“等等吧,等文耀回来再说。”
钟小荷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惦记了,她正被大表姐呼呼扇扇的大肚子震撼着呢。
“大表姐,你这肚子老大了,你还回来干嘛?多危险。”
“村里人哪有那么矫情,怀着孩子烧火做饭两不误,我这还是在家里,有的都快生了,还在下大地呢。”
钟小荷一听浑身打了个哆嗦,这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