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洹没有想到戚衡会做到如此细致,心里生出了一种有些异样的情绪,道:“谢陛下,臣明日就搬过去。”
“两个杂役有些不够,你记得自己去雇几个。”戚衡又接着道:“罢了,明日便准你一天假吧,去置办些东西,收拾下宅子。”
顾洹有自己的坚持,一脸不赞成的开口道:“陛下,身为臣子自当以国事为重,为了个宅子耽误公务是万万不可取的,微臣等下值之后再去也不迟,这一日的假期就不要了。”
戚衡被拒绝了,即使她的理由正大光明,而且听起来的确是个他曾经十分欣赏的好臣子的言论,此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冷淡道:“随你,朕乏了。”话中已有赶人之意,只是他自己恐怕都没意识到,若是换成别人他都是直接说“退下吧”,哪有这么委婉的时候。
顾洹知道自己拒绝了戚衡一番好意,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叹气道:“陛下的心意微臣心领了,您好好休息,微臣告退。”说完便退出了大殿。
淡漠的背影气得戚衡恨恨的瞪了一眼她之前站着的地方,只觉得自己的一番心思都被狗吃了,但是关上殿门的声响让他打了个激灵。
自己这些日子是不是太在意顾洹的情绪了,而且自己自幼学的便是淡然面对一切,怎么会因为她拒绝了自己的好意便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病了,唤来太医把了个平安脉,太医却说他除了因为重伤初愈身子有些虚弱之外都好的不行。
运筹帷幄的帝王第一次遇到了让自己觉得有些棘手的事情。
屏退了太医后思索了许久,还是觉得没有头绪,想着傅倡说不定知道,便召了他进宫。
已是深夜,深秋的寒意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傅倡猝不及防被人从床上拉起来,听闻陛下召他,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急匆匆的赶过来便看到了眉头紧锁,提着一支笔久久悬在纸上的场景,心里暗想糟了,陛下都这么棘手,难道是国库空了?还是边境失守了?
“陛下深夜唤臣进宫可是有什么大事?”他急切的问道,面上是直晃晃的担忧。
戚衡直接将自己最近的不对劲说了出来,只是省略了一些,比如对方的身份。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傅倡没想到戚衡这个时候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只觉得心里一上一下的,强忍着心里想骂人的想法,咬牙切齿道:“这不就是喜欢上人家了吗?不过这些日子也没见您身边有什么女孩子啊,难不成女扮男装跟在您身边了?”
戚衡一下子被他的回答给镇住了,他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想,闻言仍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道:“你问的太多了。”
傅倡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直接问道:“直说吧,这些日子在您身边跟着的人臣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洪姜肯定不是,那便是暗一,他一直跟在您身边,若是有什么也不会是现在。宫中宫女虽多,但您向来不近女色,身边伺候的女子少的可怜,更没什么单独接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