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群说出自己的理由,“按道理来说,在这个时候,微臣不该说这样的话的。”
“但是,从北方这边的战局上来看,鲜卑和孙家军打起来了,对平州来说,此时是一个非常好的出兵南下中原的时机。”
“因为在平时,只要朝廷沿着太行山屯兵代郡和涿郡,平州兵就没法南下。”
“一般的执政者,很难抗拒这个入主中原的诱惑的。”
“偏偏平州反其道而行,肥沃的中原土地不去占领,去攻伐鲜卑的附属部落?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故而,很难让人不怀疑,平州与孙大将军有勾结,然后来了一出围魏救赵。”
宋墨的疑心病本来就重,萧群一提醒,他越想就越像是那么回事。
乌春玉也吞吞吐吐地说道,“皇上,您可还记得,之前给孙家军送去的御寒物资,因为筹集艰难,只送去了七成,剩下三成,则用银子补给?”
“嗯,此事朕记得。”
乌春玉又道,“据微臣所知,孙家军后续购买的御寒物资是和辽东商会交易来的。”
宋墨闻言,怒气上脸,“他们竟敢顶风作案?这是把朕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朕?!”
等宋墨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萧群才道,“皇上,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孙家军和平州有首尾,至于到底有没有勾结在一起,暂时不好说。我们不得不防范一二。”
有人以为皇上要临阵换将,连忙阻拦道,“皇上,不可。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
“对对,不能未罪先罚,再寒了孙大将军的心啊。”
……
最后,萧群建议,“皇上,这个时候确实不该换将,但我们担心的事,又不得不防,所以,微臣建议派个钦差前去督战。”
沈碗也赞同,“这个主意好,孙家军之前一直是在南方驻守,不熟悉北方的气候地形,派个钦差过去指导辅助,也能说得过去。”
宋墨:“准奏。”
……
是日,左安民秘密求见皇上,这次自打从平刚归来后,他第一次求见皇上。
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谢湛反了之后,皇上不待见他。留着他,另有打算罢了,一如留着张献一样。
宋墨这会心情不好,拒绝见他。而且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决断,更不可能见左安民这个疑似谢湛阵营的人了。
梁安得了皇上的话,亲自出来回绝左安民。
“梁公公,劳烦你给皇上带句话。”左安民恳求道,“这话皇上听了要是依旧不见下官,下官绝不纠缠。”
梁安琢磨,听着这话,像是很关键啊。
“麻烦公公了。”说着,左安民借着宽大的袖摆,塞给他一块暖玉。
梁安一摸,又暖又润,个头还不小,就知道是好东西,“行叭,你要咱家给皇上带什么话?”
“梁公公只需要问皇上一句,‘皇上,您确定您的计划可行?莫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梁安回来时,宋墨正在合计自己那个疯狂的计划,梁安带回来的话,却如一兜冷水,浇在他头上。
他脸上阴晴不定,思及谢湛一向多智近妖,他决定传召左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