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他除了紫貂披风,敷衍道:“就是一种很好吃的云南蔬菜米线。”
他又问:“云南是哪里?”
这下换我不知道了,我想了想,回道:“你们这的地理我也不熟哇。大概……在你们所说的百黎?”
他撅了撅嘴:“百黎我没去过。”
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嘴唇,果然温软,手感很好。
他捂着嘴,睁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喃喃道:“你欺负我……”
我得逞地笑笑,能欺负涂山璟的机会,怕是百年难逢,更何况四下无人,明天他醉成这样大概也不会记得,天赐的良机,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呢?
这时瑞阳敲了敲门,我换上一副正经的脸孔去开门,他端着铜盆直走到桌旁。
我见门外地上还放着一盆,便要去端,被他转身看见,忙说道:“姑娘可使不得!仔细腰!”
说罢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端起了盆,笑道:“我刚才让成满帮我一起送过来了。你待会用过了也不必倒,就在房里放着,明天早上我送新的来时就给收走了。少主宿醉明天定要晚起,不会看见的。”
我想想也是,大过年的,不要弄得更严重了还得请胡珍来给我看,看完了贴膏药怪熏人的,我还是悠着点儿吧。便点了点头笑道:“瑞阳真细心,多谢。”
瑞阳把另一盆端到涂山璟的脚边,笑着回道:“那可不!不看我是对着谁呢,姑娘对我好,我自然也为姑娘着想呢!”
说罢他起身向外走,嘴里说道:“姑娘,我还得去最后检查下年货置办的是否齐了,就不多待了。”
我送他到门口,回道:“行,你走吧,不用顾虑这边,有我呢。”
待目送他走到中庭,转个弯儿消失在回廊那边,我才关了门。
一回身,发现涂山璟自己解了鞋袜,已经把脚洗好,正抓着擦脸巾擦呢。
我笑着走回他身边:“哎呀,醉了还这么乖?不如你自己都洗了吧,省得我累了,今儿个我索性欺负你欺负到底!”
他把擦脸巾往盆里一扔,闭着眼倒向我,我一惊,忙挺身接住他。
他侧脸贴在我的小腹,闭着眼摇头晃脑地:“我不。你给我洗。”
我面上发烧,伸手去推他的肩膀,说道:“知道了!你先坐好。”
他不动,照旧靠着,喃喃道:“我不!”
我使唤也使唤不动,走开又怕他跌倒,无可奈何,只好伸了手去够桌上摆的手巾,投进盆里浸湿了,给他擦了半边脸,柔声哄道:“擦这边了,你侧侧头,不然我衣服要湿了。”
他这时候听话了,微微侧过头,我便给他把另半边脸也擦了。
没想到刚擦完,他就又故态重返,贴了回来。
我低低叫了一声“我衣服湿了!”,见水渍已在衣服上从他脸旁淡淡晕染开,叹了口气说道:“得,这闪缎的料子不能碰水,留了印子去不掉,你得赔我一件啊。”
他抬眼看我,嘟囔道:“买!买游光锦的!”
我喜出望外,捏了捏他的脸:“这可是你说的!明天起床了觉得这买卖赔本可不许赖账!”
他自下而上看着我,红着脸一笑:“给你买,不算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