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书还是疑惑,旁边一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富商,笑着为叶书解惑:“自打一页书大人立了‘传学堂‘,咱们广州城可算是见识到外面世界了,每隔一段时间,城中心布告栏上,就张贴国外的新鲜事情,就算是敲更的老头,都知道大清国的底子了。
一页书大人在京城杀了老佛爷后,朝廷大怒,要灭了传学堂和沙河帮,没想到梁启超大人、纳兰元述大人、康有为大人,以及两广一派的朝廷官员,力保广州城,皇上一心变法,态度也似乎暧昧不明。
这事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
受此影响,传学堂名声大振,大清朝算是都知道一页书大人创办的这个学堂了。
就算是几百里外,其他省份的有钱人家,甚至是京城里的官宦人家,也想着法地把家里小子送过来进学。
一页书大人虽然不见踪影,传学堂在梁宽大人、黄飞鸿大夫的掌管下,却是不偏不倚,不止延请那些留洋的学生来任教,更是靠着沙河帮收取的洋商商税,选取那些聪明的贫苦人家,帮助进学。
纳兰元述、梁启超大人、梁宽,地方官员、朝廷、江湖势力,三方合力,传学堂历经七载,已是大清朝最精通洋学的学校,广州城近朱者赤,自然也就没人说什么‘莫谈国事‘了!
哈哈……”
……
叶书听了,忍不住长叹一声。
自己隐居山林,天亮就起,天黑就睡,偶尔去外面世界浪一圈,浑浑噩噩之间,外面已经过去七年,变化如此之大了么?
先前的胖子见叶书没有说话,还以为叶书在思考其中关窍,心里生出自豪感来,就为叶书解释道:
“若单是如此,传学堂教出无数栋梁之才,自然是朝廷根基,皇上七年变法,也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可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无论是过去三十年留洋的学生,还是传学堂教出的弟子,一个个眼界是开阔了,但一个个地,就是厌恶朝廷,整天不说朝廷什么好话。
还有的学生,甚至跟那群革命党混到一块。
也有那大猫小猫两三只,进了朝廷,也确实做出了些成绩,但架不住那些革命党闹腾啊!
正因为这样,皇上才对传学堂意见很大,无奈许多官员都力保传学堂,皇上也不好动大手笔,就提拔了严振东为两广总督,要办成这件事,逼迫传学堂以后变为国学,为国家效力……”
叶书眉毛一扬:“严振东?”
“是啊,他原先也是一页书大人提拔的江湖草莽,在广州城里卖杂耍的。
后来跟着一页书大人去京城,一页书大人刺杀老佛爷,他卖友求荣,阻拦一页书大人,虽然身受重伤,但也因此入了皇上眼界,自此青云直上。
他武功极高,接连帮朝廷几次平乱,都卓有成效。
朝廷变法七年,国家反倒越加衰落,人心离散,死了许多人。
就连梁启超大人,都弃了恩师康有为、辞官来了广州城,跟革命党暧昧不清。
许多官员,同样对朝廷失了信心,与各地的土豪势力,勾结牵连,朝廷圣旨,在许多地方,已经不太好用了。
皇上无人可用,对严振东更是倚重。
唉,严振东为了壮大实力,不惜收拢白莲教、红灯照各大江湖势力,这要是让他们拿下了传学堂,只怕广州城,从此风骤雨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