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岚心三天不吃不喝还是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萱妃有些坐不住了。“这样下去闹出人命可怎么好,本宫就是两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林菀儿柔声安慰:“萱妃娘娘莫急,既然已打了出去,那必定要她痛几分。”
萱妃娘娘道:“我只是看兴王爷是香贵妃的独子,因咽不下这口陈年旧账的气,是以才答应演这么一出,你又是为何,听说你属意兴王爷多年,这般迫害他心爱之人,就不怕他日后找你麻烦?”
林菀儿道:“兴王爷对她不上心的,必不会为了她出头。就是要趁兴王爷出京的日子让王府家宅不宁,她不好过我才舒心。”再者,强出头将丫鬟塞给王府可不是她,她看了看萱妃又笑:“菀儿还有一计保管让兴王妃就范。”林菀儿附耳说明后,萱妃皱着眉头:“这……能成吗?”
林菀儿微微一笑:“娘娘只管将人送去,成与不成就看今晚。”
第一天不吃饭,岚心凭着一腔愤怒还能忍受,第二天不吃饭就开始搅得肠胃不安,饿的浑身上下直发抖,到了第三天晚上,岚心已经没什么力气的趴在了破旧的蒲团上。这时,门外响起清晰的脚步声,哐当一下,小窗口被人打开,林菀儿望向里面,惊讶的发现岚心正安静站着,目光清明,只脸色苍白。“肯松口了吗?”
岚心知道多说无益,遂扭过了头去。
林菀儿又笑:“陈太妃已将人送去王府了。”见岚心身子一抖,林菀儿才又继续道:“可王府的下人说没有手谕不敢随意纳人入府,除非得到王妃的许可。没想到……王府的人对你倒是忠心耿耿?”
岚心呼吸急促起来,但还是没有说话。
“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声,陈太妃恼怒异常,以忤逆罪名将王府上下狠狠惩戒了一番,若再不松口,一两个家丁丢掉性命,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大事……”
一时之间,岚心脑海里掠过恪守己任的方伯,总是替她着想的杏儿,还有办事牢靠的福顺,甚至年纪尚小的张泉,不知他是否也会受罚。原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情况在这个年代真不是说说而已。想起兴王爷,想起自己的挣扎与痛苦还有不甘,过了很久很久,她终是回过了头。
林菀儿又说:“你放心,梓云虽会入族谱,但不会入宗祠。”
岚心突然勾起一抹笑容:“你如今怎么把她刻上族谱,我以后就会如何把她的名字从上面抹掉。”见林菀儿表情微变,岚心低声道:“不是想看戏吗,还不放我出去?”
岚心在府门口下了马车,只觉恍若隔世,走进大门,府内静悄悄一片,杏儿见她回来,哭着扑倒在她脚边:“王妃,您可算回来了!今日有宫里的人来……”
“受伤了没有?”岚心扶着她上下打量仔细看着,杏儿一惊,听到她的问话,更觉得对她不住,一时哭的更伤心了。
方伯也引着王府众人齐齐跪下:“请王妃降罪,都是因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让王妃受尽委屈。”
岚心摇摇晃晃站起身子,望着他们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道:“你们不是不相干的人,你们是王府的人,是我的家人。日后不管千难万阻,我们都是身系在王府的。”
话音刚落,已有几人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岚心没力气再说其他,先行回了厢房,这一次,她是真的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