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国?”岚心惊道:“我们不是才与殷国结了秦晋之好,这才半年不到……”
兴王爷道:“实则是他们的属国小虞国最近频繁骚扰边陲,百姓惊惧不堪,惶惶度日,驻守军官已上表过好几次,但那时父皇缠绵病榻,还未来得及处理。还有渤海,眼看我们即将要对小虞国出手,定会以为我们无暇关注他们,最近也开始不安分。”
岚心问:“那目前有什么对敌之策?”
兴王爷道:“渤海一年前才镇压过一次,料他们也不敢贸然兴事,朝中只有尹经华与他们接触过,所以此次还是会派尹经华去渤海那边坐镇。至于小虞国,属国犯事主国却不闻不问,实在说不过去,按照朝中大臣的意思,应是会先礼后兵,近日便会派遣使臣去试探一番。”
晚间两人相拥而眠,岚心贴在他怀中问:“如果使臣回报结果不佳,你说……殷国真的会挑起战乱吗?”
兴王爷不愿让她担忧,便道:“守卫肃朝是将士职责所在,更是贺家子孙所要承担的责任,我们会护好脚下土地版图家园,绝不容许外人侵犯。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岚心听后将他抱得越发紧,她怕,怕战火蔓延,怕生灵涂炭,她曾经生活在和平的年代,从未经历过战乱时代,那样毁家灭国的景象她简直无法可想。
重阳节后,京都城的百姓依旧安居乐业,除了朝堂上焦头烂额的大臣,皇城外的人都丝毫未受影响,谁也不知边陲小城的岌岌可危,倘若防线崩溃,一步一步,谁也逃脱不了。
不知为何,自从兴王爷同岚心说起这事后,她就越发愿意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可能是心中明白战火在即,所以此情此景才更加觉得弥足珍贵,想多看一眼再多一眼。朱达见她这般模样,便道:“王妃近日甚怪。”
岚心漫不经心问:“哪里怪?”
朱达道:“说是不爱动罢,这几日却日日出府;说是爱动罢,却偏偏只在街上闲走,路过钟爱的铺子也不进去了。”
朱达不知原委,自然是不理解她内心苦楚,此事上下都瞒着,兴王爷独对她一人说了,多一人知道便会多一份不安。前天去看望瑞瑞时,她看见岚心这番模样便就调笑说她唉声叹气的模样倒与白易之有几分像。说的她这两天也不敢再去白府,免得被看出端倪,瑞瑞如今怀有身孕,最听不得这等消息,事情未落定,说了只会让她徒增烦恼和不安。
两人路过一座古朴茶楼,岚心停下脚步进店,叫了一壶好茶,与朱达两人坐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最近可有什么有趣新闻没有,说几个也好解解闷。”
朱达问:“王妃想听什么?”
岚心摇头:“随便罢,譬如张家的女儿李家的孙,什么有趣说什么。”
朱达知道她不喜冷落,便将近日从妻子那里听来的新闻挑了几个有趣的与她说了,但岚心依旧心不在焉。店家换了第二壶茶时,街上忽然打马窜过两个熟悉的身影,岚心立刻搁了茶壶,扒在栏杆处探身朝外看着问:“刚刚过去的那两个是高府的吗?”
朱达也走到栏杆处望去,最后肯定道:“是高府家主。”
岚心疑道:“奇了怪,他这么着急忙慌的干嘛去?”
朱达便道:“王妃要不要去瞧热闹?”
她却摇头:“如今思慧与他已无关系,他的热闹有什么好瞧。”说着并不去理会,又自顾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