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好卧室的门,王德全来到客厅,躺在在黄金来晚上坐着的摇椅上,半阖着眼。
藤编的摇椅晃呀晃,在寂静的客厅里‘吱吱呀呀’的叹着气。
客厅没有开灯,外面没有月亮。
稀疏的星子向屋内投下昏暗的光。
客厅内一片寂静,只有藤椅摇晃的‘咯吱’声,和王德全悠长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气压低的让人上不过来气,就像风雨来前的压抑。
“别藏了。”王德全睁开眼,看向黑暗里的某个位置,“不累吗?”
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王德全也不意外,看了一眼桌子上只剩了半杯的水,叹了口气道:“这药是你下的吧?安眠药?”
“我只放了半颗。”
一个沉闷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那还得谢谢你。”王德全轻笑一声,看向声音来处,“蹲了这么长时间,腿都蹲麻了吧?不如来聊聊?”
“不了。”
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劲风。
王德全从藤椅上翻下,身后的擀面杖随手向前一甩。
木头与拳头撞到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那人终于在昏暗中显出身形。
头发潦草,个子很高,不胖不瘦。
“你也是被人强迫来的?”王德全眯着眼,借着昏暗的天光,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人衣服破旧,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劣质洗衣粉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
“不。”那人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沉闷:“我是自愿的。”
王德全开始对面前的男人感兴趣了,他好奇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那男人沉默了一下,半晌,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因为别人会杀了你。”
听了这句话,王德全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但浑身上下依旧紧绷。
要说完全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面对生死,没有人能真正的平静下来。
但王德全对他的兴趣越来越强烈了。
“怎么说?你就不会了吗?你不还是来了?”
那人又沉默了。
室内再次寂静,藤椅轻轻摇晃,‘吱呀’声在压抑的空气里不断回荡。
“算了。”王德全轻笑,接着盯着对方的眼睛道:“这里也不是我家,打坏了总归有些不好,不如出去?”
王德全只是想找个话题,没想着对方能答应,却见那男人点了点头。
“那就出去。”
“你先。”
“我先。”那男人直接应下,转身就出了门,好不拖泥带水。
看这男人的背影,王德全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这一仗,自己是避不开了啊……
既然避不开,打就是了。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