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周夫人那里得知,周氏爱吃甜的,早早的便差人跑了三条街去买永福记的软香糕。
周氏颇有些无奈。
她初进顾家门时还有些担心自个儿在家中娇养,侍奉不好公婆,岂料她与夫君成婚第二日婆母便将顾府中馈交给了她,不让她晨昏定省,更别提立规矩什么的了,顾家就不兴这个。
家中弟妹可爱乖巧,从没叫她为难,大姑子即便在宫中做宠妃,也实在是个宽和又给人体面的人,待她极好。
她进门一年未有所出,家中也不曾有闲言,就连大姑子都写信叫她安心。
如今有了身孕,婆母还这般待她,真是叫她觉着自个儿定是积了几世的福报,才有这样的好。
“母亲这样待我好,儿媳无以为报。”
“说什么呢,你既嫁进顾家,便是我的亲女。”
文氏将糕碟子推她面前些,怜爱得紧,“快尝尝,还热乎着呢。瞧你这些日子,一个有孕的人,还瘦了。”
周氏吃着软香糕,险些落下泪来。
用过早膳后,周氏陪着文氏在后院缓步赏景,文氏瞧着那棵熟悉的西府海棠,“昨儿颜儿递了书信回来,说是托了宫中的一位医师来给你瞧脉,等午后,那位医师下朝便会来顾家。”
闻言,周氏惊讶之余,又感激不已。
她之前月事不调,有孕后又总是孕吐不止,吃不下去东西,很是难挨。
寻了许多医师,吃了些补药,却也没什么太大效用。
难为大姑子还在宫中给她寻医师回来。
晚间,顾文承归家时,周氏正喝完那碗药汤。
“夫君回来了。”她笑意吟吟迎上去。
“今日可好些了?”他走过来,小心翼翼扶着她坐回去。
“午后纪医师来过了,开了药方子,到底是宫中的人,我晚膳都吃下了好些,也不觉难受。”
“那就好。”顾文承微微勾唇,遂又想起方才妻子说的医师,“你说那医师姓纪?”
“是,夫君认得?”
顾文承不想叫她多思,只道:“听说医术了得。”
自然了,宫中尚药局的医师,个个都是能人。
周氏后来才知晓,那位纪医师,比尚药奉御的资历都老些,平日里除了陛下,便只给顾妃瞧病。这才惊觉,此人地位非凡。
不过那是后话了。
纪元礼去瞧看完周氏的第二日,便是来泽兰宫给顾皙颜请脉的日子。
“顾少夫人无甚大碍,如今喝着补药,不消半月就能好转。”
“此番多谢纪医师了。”顾皙颜感激不已。
“娘娘折煞微臣了。”
顾皙颜掌宫后宫,纪元礼也乐得卖她一个人情。
正说话间,庆安帝迈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