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高声说着节日庆贺的话,侧脸仿若被柔光笼罩。
昔年,她是作为皇后在他身边同他一起接受万民叩拜,一起看同样的风景。
如今她在他身后,看着他荣华贯身,万民归心,心间升起的敬意,却比第一次时更要浓烈。
庆安帝说完话,召众民同乐。他回首之时,她便在不远处。
他想,总有一日,他会让她再度站在他身边。
以皇后的身份。
有了庆安帝的加入,曲江越发热闹了起来。
她端坐在纱帐里头,可以清晰地瞧见外头的景致。
所有的龙舟选手已然就位,虽瞧不清面上的神色,却大致可以想见他们的激昂。
这样热闹的景致,她很是喜欢。
正看着呢,侧面的纱帐微微掀开,庆安帝走了进来,端坐在她对面,笑意吟吟瞧着她,“可高兴?”
她颔首,“与陛下同游,自是欢喜。”
他便眉开眼笑起来。
不多一会儿,外头龙舟已然热火朝天地比赛起来。
霎时间,数以万计的民众齐齐欢声雀跃,为选手们喝彩鼓劲。
每一支船队都极其认真、齐心协力地在比赛,没过多久,有几支船队便领先起来,队员们很是心齐,瞧着很有夺冠的气势。
瞧着顾皙颜目不转睛瞧着赛事的模样,庆安帝笑了笑,问她,“颜儿可知晓最打头的那一支船队是谁人领辖的?”
隔得太远,只能看清人影,却看不清面容。
顾皙颜很有些狐疑,“陛下说的是最中间的那支吗?”
从一开始,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往那边瞧了。
只是不知道,是哪些人这样厉害。
他颔首,“打头的那个,是礼国公府世孙,王顷。”
闻言,顾皙颜怔愣住了。
他的兄长礼国公世子,所出嫡长子,便是王顷。
她连忙往江面上瞧去。
晃神间,那位十七八岁意气风发的少年,竟不知为何面容渐渐明晰起来。
王顷,是她的侄儿。亦是礼国公府的将来。
庆安帝是想让她瞧见她母家如今的模样,不再叫她心中惶然不安。
不知何时,那支队伍已然遥遥领先,获得了冠首。
所有人皆是喝彩起来。
庆安帝召了魁首的队长觐见。
锦书掀了珠帘,一少年便映入眼帘。
他面带笑意,神采飞扬,面容好似春日里最烈的暖阳耀眼。
王顷上前来,躬身行礼,“陛下,淑妃娘娘。”
“你这一支船队很是心齐,团队作战,众心归一最是关键,这也是你们取胜的关窍,你作为队长能将他们聚齐,很是不易。”庆安帝很是欣赏这位后辈,言语间也带了教导,“不过,也不能一时自负,日后更要勤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