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儿离此处也不远,不一会儿两人便采了莲蓬回来。
张婕妤讶异于她们的速度,瞧着那几个没什么精气神的莲蓬和几朵蔫蔫儿的荷花,心情很是糟糕,“偷奸耍滑!这莲蓬给狗都不吃,你们倒给本婕妤才采来!还有这荷花,这都快衰败了!”
刘宝林有些紧张,崔宝林抱着莲蓬,笑道:“婕妤只说要莲蓬和荷花,可放眼望去,若是没有船,便只得有这些成色的。若是婕妤实在不喜,不妨先回宫等着,嫔妾等过会子采了就给婕妤送去。”
张婕妤认为她敷衍,当即便沉了脸,“你们这是将本婕妤的话当了耳旁风,本婕妤现在就要莲蓬和荷花,还要湖心的!这些破烂,也敢拿到本婕妤跟前来!”
她气得将两位宝林怀中的东西给摔在了地上。
崔宝林见状不卑不亢,手微微放在小腹上,半点不端正的地方都没有,“婕妤要莲蓬,要荷花。嫔妾等已然采来。若是婕妤再要计较,嫔妾也只好搬出良妃娘娘了。”
一听良妃的名头,张婕妤下意识慌了慌。
可面子不能丢,她硬撑着道:“你别以为你搬出良妃我就怕你了,大不了,咱们去泽兰宫,找贵妃娘娘理论。是你们无礼在先,我就不信贵妃娘娘能帮着你们。”
她说这话心里也很是没底.
因为良妃是贵妃的人,她又曾得罪过贵妃。
真是闹到了泽兰宫,只怕还说不准呢。
崔宝林知道她死要面子,她自己也不愿意将此事闹大,便道:“贵妃娘娘眼下有孕,正是身子不安稳需要静养的时候。若是张婕妤将此事闹到贵妃娘娘跟前,只怕咱们都要遭到陛下的责罚。嫔妾以为,婕妤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张婕妤不耐烦被一个低位宝林教育了,可崔宝林说的话又实在在理。
若是她们惊扰了贵妃,只怕才是要遭祸。
她盯着崔宝林,冷哼,“你倒是巧舌如簧。宫里能说会道之人真是越发多了。”
崔宝林并不被这番挖苦恼了心智,她屈身,“婕妤夸奖,嫔妾不敢承受。”
这可把张婕妤的话茬给堵了半死.
她气得不行,转身便要离开。
正在这时,她瞧见了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顿时眼睛都瞪大了。
“是谁在此?”
庆安帝正要去泽兰宫,路过渠湖,便想着来摘几朵荷花去讨顾皙颜欢心。走到一半听到有人提到泽兰宫和贵妃,便过来瞧看。
四人连忙盈盈福身,“陛下万福。”
庆安帝打量着地下那些莲蓬和荷花,不由皱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张婕妤看了眼对面的两人,抢先出声道:“回陛下的话,这是两位宝林采的,想来是两位宝林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说完,她恶狠狠看了两人一眼,警告她们不许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