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王的王妃,我再不喜欢你,也不会容许旁人欺辱到你头上。”
他气急败坏怒瞪着她,她却一时失了神。
末了,她笑了笑,眉眼间尽是温婉,“多谢。”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这么些年了,也鲜少有人这样维护她。
晟王看着她与平时的假意迎合装腔作势时完全不一样的笑靥如花,一时间好似被踩着了尾巴炸毛的猫儿,面红耳赤了好久,半气半恼道:“笑得真难看,下次不许笑了!”
卫相君忍俊不禁,“知晓了。”
晟王一阵语塞,心里不顺畅得很,抬脚踢翻了一个小杌子扬长而去。
侍女小心翼翼端着茶点进来,险些没吓掉半条命去,“主子,王爷是不是生气了?”
“或许吧。”卫相君笑了笑,又起手和起香来。
晟王才从王妃的院子出来才想起,自己才从皇兄处知晓了尚书府的事情,忙不迭先给自家王妃说了,却还不晓得后续处置呢,便又忙慌慌进宫去。
不过晟王也注定是要白跑一趟的。
只因庆安帝此刻正在泽兰宫中呢。
“吏部尚书教女不善,又妄想欺君罔上,我打算将他贬去惠州。”庆安帝小心拥着顾皙颜。如今她已有五月身孕,越发身子迟钝,最是不安生的时候,“看在他这些年的勤恳上,便允许他带上妻儿,只是此生他要再想入六部九寺也难了。”
六部九寺乃是官员们一生追求所在,于卫尚书更是如此。
其实,若是一开始卫尚书便以实相告还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到底是他心存侥幸,想要欺瞒帝王,这才是最致命的。
顾皙颜对此并不意外。
“陛下做主就好,他们如何我已懒得理会,只是韵如……”卫尚书一家自有庆安帝收拾,可二妹妹如今腿伤未愈,她是如何都放心不下。
“我晓得你忧心她。我问过纪元礼了,等再过些时日她伤势好些了,便接她到宫里来,一来宫中医师药材皆是齐备,方便她养伤,也叫纪元礼能顾全你们,二来也能叫你们姐妹相聚,她在你眼前,也能叫你放心。”
好在顾韵如还是未嫁女,入宫跟着顾皙颜住着,也还方便。
翌日大朝会,便有许多御史递上折子谴责吏部尚书。
庆安帝大手一挥,将其贬至惠州为官。
至于刘氏和卫涟漪,则由淑太妃出面派遣女官至卫府教习礼仪。
素来能被宫中女官教导礼仪的,都是极大的脸面。可今日卫府之事却截然相反,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吏部尚书被贬当日,晟王妃卫相君入了宫。
“我原以为你会为你父亲求情。”顾皙颜知晓尚书府的龌龊,卫相君与吏部尚书卫涟漪她们不同,因此她对卫相君倒并未疏远。
“欺君之罪,若不是父亲心怀侥幸,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父女情谊早已淡薄,且如今圣旨已下,绝不是她一个王妃能更改的结果。
“臣妇出身尚书府,此事确是尚书府愧对顾二姑娘,贵妃娘娘却不曾怨怼,我……实在于心难安。”之前她才入宫时,便是顾皙颜诸多照拂。
如今尚书府获罪,她又并未以偏概全疏远责难于她,这样的恩情,她实在心愧。
“此事与你无关,说起来你也是受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