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眠原地没动,听他念完经,目送车子离开才回屋。
很显然今天跟沈易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本以为工作狂更喜欢独来独往没有负担才对。
考虑到这一点,在此之前许眠对自己情不自禁的粘人行为很纠结很矛盾,因为她给自己的人设是不能低头王冠会掉的独立女性。
况且,传统观念里,热情奔放是男人的行为,作为女人要矜持要冷漠要高傲。
所以现在,每当面对沈易,热情的小怪兽撞击着胸口想要出来时,她都会陷入一种预想干不过现实的自我唾弃。
不过沈易好像对现在的相处模式也乐在其中?
既然他都这么表示了,许眠忍不住考虑。
自己是不是可以更放飞自我一点儿呢?
毕竟这才是正常夫妻的正常走向啊!
——
就在这样一个宁静又安详的早晨。
沈家接到柔柔的电话,说蒋涟明天要进行一场重要手术,医生说有30%的风险,希望许眠能够去医院一趟,蒋涟有些话要当面对她讲。
沈易去公司不在家,许眠有些惊慌,甚至忘了问清楚病情。
其实上次在医院碰到,蒋涟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住几天院,江美仪一副欲言又止,许眠就隐约觉察到不对劲。
她有时候很不喜欢自己对人对事那么敏锐那么精准,因为会带来很多烦恼。
明事理的人都知道,人生有些遗憾一旦铸成,那就是终生的遗憾,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弥补。
就像许眠跟蒋涟之间,这么多年母女分离,即使真相大白,也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不知道真相的人不仅不会为了知道真相而开心,反而会陷入绝境,而曝光真相的人,一般也只是出于自身考虑,不想有未了的心愿。
所以许眠可能心比较狠,她除了惊讶之外,也没有多着急多心疼,相比较刘汝英住院,勉勉强强也只有一半的在意。
不过还是答应下了。
约在下午三点钟。
十点多柔和的阳光穿透窗帘,许眠给沈易打电话:“蒋阿姨生病住院了,应该还很严重,她希望做手术之前见我一面。”
“你想见就去见。”
沈易完全尊重她的选择。
“可我想让你陪我去,”许眠眯起眼看了下窗外,低下头继续说,“我突然想去许家一趟,去看看我妈。”
沈易不知道许眠具体想做什么,但也没细问,十点以后虽然有个会议,但不算紧要,两人通完电话他就从公司回来,接上她,直接驱车去了许家。
许眠怀孕的事没告诉刘汝英,腿摔伤的事也没告诉刘汝英,一瘸一拐的出现在门口,还说自己怀孕了,刘汝英有多吃惊可想而知。
“你从小反正走路不长眼,以后注意着点。”
许眠谎称:“刚查出来没多久,还没想好要不要生。”
刘汝英听了有些生气,说话很不客气,“为什么不生,一个小生命呢,不生就别怀,怀了不生那就是作孽。”
她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的,开始拿东家长李家短的事举例子,说宁城那个姓梁的,大儿子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女朋友怀了一对双胞胎打掉了,如今各奔东西,女方过的不好,男的过的也不好,刘汝英推测就是当年少不更事,欠下的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