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长白未发一言,在听到“提亲”二字时,才扯下身上的披风,向外走去。
付寒秋哪能由得她就此走了?立即上前拉住长白的手腕。
“长白,信我一次,纸条之事的确是我耍了小聪明骗你来的,但那些人为什么今天会来,我真的不知道。”
他心里无比清楚,此事若不及时解释清楚,那么娶她之事,将再无可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觉得我故意做出今天的事来将你我二人绑在一起,逼你不得不嫁我。你信我一次,今天我就只是想见你,其他的事绝非我意。”
“我确有娶你之心,但从没想过用这些手段。”
他解释,她却只是不说话,付寒秋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挫败过。
叶长白真的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放在其他女子身上天都要塌了的事,她到现在除了扔了那件披风之外,连脸色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如果不是那件披风现在还躺在地上,付寒秋简直就要以为她于此事毫无波澜了。
长白试了几下,想挣脱自己的手腕,无奈付寒秋就是不放,倒让她心里有点儿想动武的意思,只是这位的腿......若是打残了,那可就真的和他扯不清了。
“放手。”
“长白,今天话不说清楚,你不能走。”
“付寒秋,我们并没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今天的事是巧合还是你故意的并不重要,因为你的行事和人品与我无关。与我有妨碍的,就只是现在已经造成的局面,既然是你造成的,那么就由你来解决,不要给我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我认为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和我解释,而是和方才出去的那群人解释,不是吗?”
“可是在我眼里,最重要的就是和你解释。”
“付寒秋,不要越界。”
“如果钟情于你就是越界,那么我已经收不回了,长白。”
“你钟情的是逍遥楼的势力,是叶府的势力,是景字一脉的势力,从来都不是我。只是娶了我,能让你同时达到这三个目的。今日既然已经闹成这样,我们不妨把话就说白了,以后你也不必在我身上费心思了。付寒秋,我永远不会做你权利征途上的阶梯,所以,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
“你是这么想的?”
付寒秋拉着长白的手渐渐松开,眼底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就如同他身上他常年不化的病气,教人难受。
“不是我这么想的,而是你就是这么做的。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一个铁血手腕的付家掌门人,如果不是为了把利益最大化,你眼中会有叶长白三个字?”
“你走吧,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了,至于今天的事,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
看着长白走远的身影,付寒秋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在她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只是这样的人......
三年前,他被人算计差点淹死在泛星湖,是她救了他。
付寒秋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他在水里挣扎着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有个一袭白衣,长发如瀑的姑娘用轻功将他救了起来。再睁眼的时候,她就坐在他旁边,问他感觉如何,眉眼间都是淡淡的,身上有一股清幽的花香,好看的不似凡人。她会武功,也会医术,甚至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却愿意救他。
付寒秋从来没想过一见钟情这个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直到遇见叶长白。多么俗套的场景啊,可他偏偏就此情根深种。他也以为他是不会轻易爱的那种人,谁知偏偏遇到了一个叫叶长白的女子。
他喜欢上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叶庭深的女儿。知道她是叶庭深的女儿,他也从未想过图谋什么。只是如今,都说不清了......
如今的情形,和展云天竞争逍遥楼下一任阁主,把付家的势力往京城铺。这个时候告诉别人付寒秋单纯的想娶叶长白,不为别的原因,就只是想娶她。别说长白不信,付寒秋觉得自己都不信。
是啊,什么时候,他成了一个痴情的人?这样一个每天挣扎在地狱的灵魂也可以拥有感情这样纯粹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