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瑶被她一下哭懵了,随后便是又好气又好笑,倒忘了她先前的威胁。
“瞧你像个聪明的,应该知晓本公主为何不愿去宫宴。”她道。
苏夙止住哭,打了个嗝,歪头似有不明。
“她们都说公主是嫌晦气,所以不去。但来的时候爹爹跟我说,四公主颇受宠爱,所以才有这么气派的宫宴。四公主为何会觉得晦气?”
“自然是宫宴上有本公主不想见的人。”
“但今日是四公主的生辰宴,不论谁人都是陪衬。只听说客随主便,却没有为了避客、主人家弃屋而逃的道理。四公主这么做,是要叫人看笑话的。”
奶声奶气,却莫名将人说服。
秦亦瑶虽不满秦恪,但仔细想来,这么大的排场凭什么便宜了他?
于是她顺台阶下,说道:“本公主就给你这个面子。走吧,路上再好好解释。”
或许是因为人员复杂,此番宴会设在皇宫外围的琼华台,苏夙被宋知欢叫上了同一辆轿子,给她演示以橘子汁在纸上作画会隐形,但经火一烤,则会更快焦黑。
等解释完,也到了琼华台。
一场宴席围绕着秦亦瑶展开,谁也没提另一位主角,等到将散之时,皇帝才似是想起什么,醉醺醺问:“老二呢?今儿庆贺他封王,怎没见他?”
此言一出,众人都朝一处望去,苏夙也投去目光,想看看“前世”临门一脚害得自己任务失败的罪魁祸首是何模样。
奈何离得太远,就只见青年一袭白衣,行礼谢恩,身形挺拔。
“今儿虽是你受封之日,但因仓促,朕还未想好给你哪块封地。你且先在宫外住着,等朕再想想。”
摆明是在羞辱。
然秦恪却只是微勾唇角,“儿臣不要封地,但求一门好姻缘,还望父皇应允。”
说是封王,其实“云逍王”一称不过虚名,皇帝根本就没准备给秦恪以实权,而只是想将他散养在外,一生庸碌而活。
但秦恪此举,看似是抛弃了自由与权力,却能得到实质的好处,算是打皇帝一个措手不及。
“你说说,这是看中了谁家的姑娘,迫不及待就要来跟朕讨了。”皇帝打趣一句。
若不看那幽深沉冷的目光,怕是真会让人以为是玩笑。
然秦恪却半点不受影响,“儿臣想娶的女子,正是……”
尾音拖长藏匿心思,暗含冷芒的目光在席间缓缓扫过,像是故意耍弄人心,又像是在刻意等待什么。
皇帝连封地都不想给,怎会让这“孽种”自选一门好亲事助长势力?
可如何拒绝?
说自己的儿子配不上区区臣女?
这不就戴实了自己头上那顶绿帽子?
思及此,他目光更沉,朝右侧使了个眼色。
于是没等秦恪将人看全,只听“砰”一声巨响,整个琼花台似乎都震动起来。
“来人!护驾!”公公大喊一声,侍卫一拥而上,欲护送皇帝皇后等人离开。
而就在此时,从四面闯入百来个黑衣刺客,杀意浓重,直冲人群一通砍伐。
没有人料到这场变故,至少面上的惊慌皆是如此表达。苏夙也愣了,一边搜寻最好逃生的路线,一边惊讶于这与“前世”完全无关的发展。
“夙夙,到娘亲这儿来!”苏夫人魏箐大喊一声,在骚乱的人群中向苏夙慌忙招手。
这具身体毕竟只有七岁,又因违规穿越没了系统的加持,保命至关重要,苏夙想也没想就往魏箐那儿跑。
可一把刀却来得更快,直直朝着她的后背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