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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声声一步步上前。

少年下意识往后退。

明明是这样简单的话，偏偏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决然，慕今朝往后退一步，她脖子上的血线就越深。

血色一滴滴落下。

慕今朝一动不敢动。

“你避着我，不见我，是怕自己不小心伤到我吧？”许声声终于走到他面前，丢了碎瓷片，整个人都抱紧了他。

“你一个区区小乞丐，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孤会避着你？”少年神色依旧极冷，可身子的僵硬出卖了他，少年已经手足无措。

“我的面子是阿朝给的，给的东西就不能再收回去了，君子一言。”许声声眉眼温柔。

她的阿朝对她最好，可她知道，他每次说这样的话，只是要将她逼走，然后自己承受所有不好的恶果。

两人靠的极近，比任何时候都要近，是那种呼吸近在咫尺的近。

慕今朝看向小乞丐脖子上晃眼的伤口，声音很平静：“小乞丐，孤会死。”

“你不该留在皇城。”

“慕今朝，你在害怕。”许声声看向他。

少年一顿。

“你害怕我靠你太近，我会出事。”

“你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你怕......你会喜欢我。”

许声声一字一句出声。

“孤不会喜欢任何人。”少年眉眼忽然就像恢复成第一次见面那般薄凉，甚至没有任何情感。

他不会喜欢任何人。

所有的喜欢都是假的。

可真的不喜欢不在意吗......

他记得小乞丐险些没命时，他问她怕不怕。

他记得小乞丐在雪夜里替他撑伞做冰糖果酱。

他记得小乞丐在鄞州山脉不要命的给他挡箭......

喜欢......

鄞州帝后的喜欢是他不要命的开拓疆土。

宫中的喜欢是讨好谄媚，尔虞我诈。

......

小乞丐要是神明，他宁愿她一辈子也不要说出这样的话，他卑劣又残忍，配不上这样的喜欢。

那就这样吧，让小乞丐彻底看到他的疯魔，让她再也没有胆子停留在他身边。

少年目光落在她脖子处的血色之上，黑色纹路顺着向上攀爬至脸侧，妖冶又骇人，甚至少年的双眸也在渐渐向着灰白色过度。

许声声瞳孔猛然收缩！

她抬手按住他：“阿朝，你清醒一点！”

少年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逐渐失去理智。

大橘身上的毛都炸起来了：“宿主！快退！”

许声声松开了幕今朝的手。

许久，她闭眸又再度睁开：“将魔气还我。”

大橘咬牙：“宿主，你这是在不断缩减自己的寿命。”

“还我。”许声声只是两个字。

大橘再不知道说什么。

源源不断的魔气重新充斥在她周围，她看向慕今朝：“不就是让我怕你吗？倘若有一天我比你还可怕呢......”

许声声垂眸，银色匕首再次出现在手上，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扎进了心头处！

这一刀扎的没有任何留手，甚至穿透了后背，连灵魂都能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她的心口处，是唯一没有被魔气沾染的地方，用这里来救他，她愿意。

昔年，他用百毒不侵的指尖血救她，如今她也救了他。

纯净的力量温柔的蔓延上少年的胳膊上，黑色纹路寸寸退下，伤口逐渐恢复了鲜艳的血色。

许声声吻上了少年的唇，带着最好的期盼。

幕今朝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