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青青红着脸低着头,说完向外走,步伐飞一般快。
青青出门,苏晴也不多说,先上来给我一个拥抱,眼角泪就渗出。
可能是激动,喜极而泣。
她这一哭,我也跟着鼻子酸,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完后面却哑住,因为后半句是:从今往后,你就等着享福。
可她背着我偷人,尤其昨天晚上,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走,我怎么可能还要她?
就算我以后大富大贵,也跟她没关系,用得着跟她说那些。
苏晴擦了泪,望着我笑,“恢复就好,恢复就好,你好了,我这心也就放下。”
听这意思,她对我瘫在床上的事情感到愧疚?
仿佛读出我心所想,苏晴主动道:“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遭受这磨难,对吧。”
我不言语。
苏晴又道:“如果你好不了,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真的,我在菩萨面前发过誓。”
“那谢谢了。”我说,目光在她脸上巡游,而后敏锐地发现,她右眼眼角有片青色。
“这是什么?”说着我伸手要去摸,苏晴连忙躲开,“没什么。”那表情慌乱。
“对了,你吃饭了吗?我带你去吃饭。”苏晴迅速离开我,装作检查床头的包裹,“我给你找件衣服。”
显然,她不想让我看那片青色。
“我吃过了。”我说,追上去,强行扳她的肩,她继续躲闪,我双手捧她的脸,她气愤,一把将我推开,“你干嘛呀?”
“你眼睛怎么了?”我问。
“什么?”她装傻,而后用手摸那片青,笑,“哦,你说这个?我抹的眼影,怎么样,漂亮吧?”
“狗屁!你当我是瞎子?”我怒了,“那分明是被人打了。”一秒钟我就联想到李凯:“是李凯那个王八蛋?他为什么打你?”
“不是,他没有,别胡说。”苏晴一串三连否认,偏过脸拿衣服:“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吧,都有味了。”
她挨了打,但不愿意承认,这是她的性格,要强,爱面子。
我忽然想起李大夫说的,有些女人,就是该打,打了她,她会老实很多。而且他很直白地说苏晴,苏晴就该打,打了后不会有事。
我不信,但现在信了。
李凯打了她,但她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她心里,李凯俨然已经是丈夫的位置。
我莫名心寒。
该死的贱人,打死她都活该,我还操什么心。
如此想着,我换了里外衣服,而后道:“我晚上要去上班,你有空送我下。”
“这就要去上班?有这么着急吗?好歹也回家看看妈。”
“不了,公司紧急。”我说:“我能这么快恢复,还有公司一份功劳,厂里打电话来,说我再不回去,就要请一批新的技术员,我以后也就失业了。”
如此苏晴不再多说,收拾一番,又和李大夫做了交接,带着我上车。
李大夫看到我站起很是欣喜,拉着我照相留影,又提醒道:“你这还不算彻底恢复,随时都有复发的危险,安全起见,我建议你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今晚厂里实在忙,我去看看,明天还会来的。”
交代完,跟着苏晴走,李大夫和他老婆送我到门口,几番寒暄终于上车。
车子发动的瞬间,我终于在二楼东边的窗户上看到了青青,她趴在玻璃上,努力睁大眼往下看,面上说不清是哀伤还是留恋。
车子往前走,苏晴见我还在向外看,哼一声,揶揄道:“怎么?舍不得那个小妹妹?”
“别瞎说,人家帮我治好病。”
“你现在恢复正常,想见她还不容易,大把时间。”
这话明显有醋意,我懒得回。
坐在副驾上也无事,我目光又跑去苏晴眼角,这次她要开车,没法躲,只能让我盯着看。
末了她嫌烦,气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
“如果你是被人打了,就告诉我,我现在还是你老公,有责任,也有义务替你出头。”
“没有,别瞎想,这是一种妆容,说了你也不懂。”她不耐烦地道,但音调明显是快哭。
好吧,她不承认,我也不问了,那就聊点开心的:“你订单的事情怎么样?”
“一切顺利,你就不用操心了,等着数钱就行了。”她说,面上又重新浮现骄傲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