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知道我下班晚,提前准备了宵夜。
还真是个体贴的人。
就在刚才转动摄像头的瞬间,我已经看清整个房间,除了她并无外人。
看来是我小人之心。
上去房间,敲门,门开,她迅速跑回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整个脑袋都不见。
这是害羞?
我关上门,走去床前,下一步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我爱她吗?
显然不。我只是因为老婆出轨心情不好,找她是个替代品。
心里多少有些难为情。
我走去床边,手放去她身上,她依然躲在被子里面不肯出来。
实在没法,我拉开被子,她的脸便露出来。
还很不好意思呢。
“吃宵夜吧。”我说。
她钻出来,打开泡沫盒子,除去两份饭,还有两盒炒菜,一个鱼香茄子,一个香菇肉片。
我们吃饭,期间都不说话,偶尔,她夹着一片肉放进我碗里。
“你不吃肉?”
她摇头,笑的很可爱。
我给她夹回去,“你要多吃肉,你太瘦了。”
她立马再夹回来,望着我,眼睛里似乎都是小星星。
我莫名心虚,低头吃饭。
吃完饭我洗澡,洗澡的空挡心跳的越发快,问自己,究竟在干嘛?
如果不爱她,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是我人本来就渣?
来的路上为什么没想这么多?
我就不该来。
终究,我还是裹着浴巾出来,她在床上看手机,头都不抬。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
“陈朝没找你吗?”我问。
“找了,让我晚上回家,我没理他。”冯素梅脸蛋贴着我肩膀,声音洋溢着幸福。
“你毕竟是他老婆,他被炒掉,心情肯定不好,你不去陪他?”我再问。
“我不是他老婆,他不配。”冯素梅说,而后抬头,两眼亮晶晶看着我:“从他烧掉我保存的证据那刻起,他就不再是我老公,我没有这样的老公。”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离婚,反正没小孩,也没有什么共同财产。”说到后面,冯素梅声音变小,显然是有些心虚。
“离婚,他同意吗?”
“可能有些麻烦。”冯素梅说:“他说离婚可以,让我赔他三十万彩礼。”
“哦,这是有点麻烦。”
“我赔个屁!”冯素梅声音渐高:“我大姑娘清清白白嫁给他,也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是他自己没用,别人欺负我不替我出头,凭什么赔钱给他,我不赔,大不了一辈子不离婚。”
“不离婚?”我皱眉,“不离婚你怎么办?”
“就这样。”冯素梅大眼睛翻着,“我一个人挺好,他有本事他也另找一个,我不管他。”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她不会再和陈朝过,不离婚也没事,继续和我保持关系。
不过后面的话应该是暗示我,让我不用太有压力。
“这样不是办法,他要一直缠着你呢?毕竟,你是他法律上的老婆。”
“我已经搬到厂里宿舍住了,他缠着我也没用。”冯素梅如是说:“我跟他讲的很清楚,除非他替我出气,他一日不替我出气,我就一日不会理他。”
这话让我汗颜,因为我答应替她出气,可到今天,我还没有半点动静。
当下又不好给她承诺,关键是不知如何做。
想了想,道:“大老金我会替你料理,不过得等段时间。”
“哦。”冯素梅应着,听不出那语气是悲是喜。
我干脆直接说,“我被人打了,身体现在还没恢复好,腿脚不太方便。”
“啊?”
冯素梅惊讶,“怎么回事?”
当下我就把别人如何打我,我又怎么住院怎么治疗讲了一遍。
冯素梅惊讶极了,“天,你怎么不告诉我?”又掀开被子上下看,末了嗔怪着打我,“你有伤刚才还那么狂,都不怕伤着。”
我说没事,反正也憋了好多天,也该释放一下。
那女人便露出难受神色,趴在我身上仔细看,有些淤青肿痕现在还能看出些痕迹,她发现一处就发出赞叹,“天,她也太狠了,你好歹也是她老公,就算不过了,也好聚好散,打你做什么。”
我回:“不是她的意思,她估计也被蒙在鼓里,我挨打她也很难受。”
冯素梅便不语,末了道:“你也是,你完全可以跟我说的,就算作为同事,我也该去看一看。”
“现在不是说了么?”我笑着,“再说,我这伤还没好,今晚上班只走了一小会,就感觉腿难受的不行,像灌满了铅。”
“那怎么办?”冯素梅担忧着,“要不你再多休息几天,彻底治好了再来。”
“不行,我再休息,这里就没有我的位置了,我还指着这个岗位赚钱呢。”说着笑:“要是继续穷,可就真的一辈子打光棍了。”
冯素梅闻言,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末了她道:“下次在医院没人照顾,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有时间。”
言毕,偎着我躺下,双手将我脖子勾紧,像粘人的猫。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她:“你不能生孩子,去大医院看过吗?”
“去了,在我们省城仁爱保健院看的。”冯素梅说:“说我是不易孕体质,要做试管婴儿,但是费用好贵,得五十万,陈朝就说,先攒钱,攒够钱了再做。”
我去,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不易孕体质,不过这样也好,省去我许多麻烦事。
当下又想要,冯素梅为难,担忧道:“我倒是可以,就是担心你,你身体行吗?”
开玩笑,男人哪能不行。
然而,到第二天早上,我就为我的猖狂付出代价。
清早起来,我的双腿再次无法动弹,连自主下床都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