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谢谢。
张主任就笑,笑的开心,“听说你是郭总家里人,敢问和郭总是什么关系?”
我和姓郭的什么关系?
我想想,回:“我喊他哥。”
张主任哦一声,“了解了解,那什么,你也是苏家河的?是觉得拆迁款低了?”
我说嗯:“村民反映,拆迁款有点低。”
张主任便问:“给到你们手里是多少?”
我说:“一平一万六。”
张主任哦一声,“那以前是多少?”
以前是两万二,也不对,之前说的是按市价商品房价格折算,而市价商品房价格都在两万多,村民们好像默认的是两万二。
但我能说两万二吗?
我算老几?
要不是意外和郭老师认识,此刻我都到广东了。
想想道:“一万七吧。”
一平加一千,三百平就是三十万,全村二百多户,那就是六千万,很多了。
张主任想想,“我再调查一下,完事给你答复。”
刚说完,我手机响,是郭老师那个秘书小赵,问我在哪,郭总半个小时后想见我。我说我就在这,在某某办公室。
小赵说我下来接你。
小赵接我上六楼,很大很宽的一个办公室,进去先是一个大红屏风,上面的句子雄伟激荡,城市马路和农村墙壁随处可见。
绕过屏风,是个小办公桌,桌旁边有门,推开门,才是郭老师的办公室。
里面同样面积不小,除了大办公桌,还有一圈沙发,中间放着茶几,另外一侧则是书柜,满满当当的全是书。
郭老师在看文件,见我进来点点头,继续看,小赵给我倒来一杯茶,我说不喝茶,小赵就脸红,“对不起,忘了问您喜欢喝什么,那您想喝什么呢?”
“白开水。”我说,小姑娘脸红极了,我心里则懊悔,刚才不该那么说,就算自己不能喝茶,也把茶接过来。
让小姑娘跑腿事小,关键是领导在前,回头说小姑娘不会办事,没眼色。
不过转念又想,我若心疼这个,难免下次她再失误,还是直接说的好,至少下次她不犯错。
小赵端来白开水,退出去,郭老师才把头从文件上抬起,对我笑:“坐。”
我在他前面坐了,他呵呵着,“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好了。”
“嗯,美玲最近怎么样?”
“挺好。”我瞎说,其实我最近也不知道美玲情况。
郭老师揉揉额头,沉吟几秒,“上次去灵瓶山,见的那个大师你还有联系吗?”
我说有。
郭老师点头,从桌下抽屉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拿这个去灵瓶山见大师,到了灵瓶山给我打电话,要快。”
我接过信封,打开看看,里面是一叠照片,便懂了他的意思。
当下笑,点头,“好的。”
郭老师咳嗽两声,侧脸看电脑屏幕,“我这个人很讲原则,你帮我做事,我不能让你白跑腿,等下小赵会给你三千人民币当路费。”
三千块?
我笑说好。
郭老师点头,微笑,“那辛苦你了,去吧。”
我起身走,到门口,小赵递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果然是三千元。
我装了信封下楼,不走电梯,走楼梯,楼梯很宽大,大理石台阶也硬,走在上面当当作响,下到五楼,三楼有个脑袋向上探头看一眼,又迅速缩回去,跟着是脚步快跑声。
等我到三楼,张主任刚好过来,也要下楼,呵呵笑着,“小刘你准备走吗?”
我说回广东。
“啊?那么急?”张主任有些惊讶,和我一起到一楼,“对了小刘,听说你在广东也是搞基建的?”
我搞毛基建,我是挖土方的,而且土方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挖,都是别人在干。
但当着主任面,我还是点头,“搞些路政绿化。”
“哈,这么巧,咱们市最近也在搞绿化,你广东那边有没有先进经验传授一下?”
如此说,我脚步停,侧头看他。
张主任冲我点头。
“我可以吗?”
“可以。”他肯定道:“看你年纪,应该在绿化这块侵淫许多年了,经验想必丰富,而且深圳我去过,绿化真好,真的,我们这边刚开始,要学习的地方很多。”
我点头,“好,有机会可以合作。”
他便喜,伸手握我的手,“那行,保持联系,想做了给我来电话。”
S6送我回医院,老丈人在等,表情讪讪,见面问:“虎子你什么时候回广东?”
我说明天就走。
老丈人再道:“那晚上回村一趟,跟村里人吃顿饭。”
吃饭?
我就不懂,“我能回去吗?”
“能。”老丈人说:“现在赔偿款是一万七,每家几乎多赔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