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朝护国公行了个礼,谦虚道:“国公爷谬赞了,不过是些奇淫技巧罢了,不值一提,这次冒昧拜访,是有一些关于蒋副将的事情,需要得到您的首肯。”
她说罢转头看向唐维谦,毕竟都是军方的人,有些事情由他来说更合适。
护国公的目光扫过他们二人,略带着几分好奇问:“蒋副将的事?这可是大事,你们且说来本官听听!”
唐维谦起身,拱手道:“回禀洪帅,末将今日擅自带人查验了蒋副将的尸首,并从他颅内找到一枚金针,郡主怀疑蒋副将是被南华人的巫蛊之术控制了,才会临阵倒戈,攻击家兄。末将请求提审蒋副将的亲兵与家将,以查明事实真相!”
他没有说验尸的人是姜翎,怕这种事情传出去会败坏她的名声。
护国公略微沉吟了一下后,心里便已经同意了,毕竟洪家和蒋家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没有落井下石的必要。
况且这几位年轻人手里连证据都有了,可见蒋家翻案指日可待,他又何苦枉做小人,在这个时候提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只是同意是同意了,漂亮话还是得说的,护国公一脸为难地道:“按理来说,蒋副将一案应当归大理寺与刑部联合审理,蒋家的家将与亲兵,即是同犯又是人证,也应一并送回京都,交由大理寺与刑部共审……”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三位年轻人的反应,见他们虽面有急色,却并无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甚至就连焦急也不甚明显。
护国公不禁感叹:这几个孩子都是心里兜得住事儿的,沉得住气,若是我家世贤遇到这样的事,估计早就急得跳起来了。
哎,别人家的孩子……
他暗暗叹了口气,语气来了个大转折:“不过,法律不外乎人情,若蒋副将真有冤屈,早日理清了,也好还他清白,定远侯府的老弱妇孺们,也能早些从天牢里出来。只是涉案士兵都在府衙大牢里,没有本官的手令,你们莫说提审,见也是见不着的,这样吧,本官随你们走一趟,想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也省得把人提来提去的,麻烦。”
三两句话,就把一件顺手而为的事情,说成了一桩天大的人情。
毕竟是在官场里打混了二十年的老油子,哪怕一向操着耿直人设,也未见得就真耿直得近乎于傻。
姜翎等人闻言自是心存感激,一个劲儿地行礼感谢:“多谢国公爷!”
护国公心满意足,把他的家将唤来,交代了一下自己不在时若有紧急军情该如何处理,再三叮嘱后,才命人牵来坐骑,跟姜翎等人一同前往府衙。
望苍城是漠北地区的军事要塞,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几十年时间死了好几任知府,有城破被北蛮子杀掉的,有半道上被马匪杀掉的,有水土不服病死的,总之,望苍城这地方,有点儿费知府。
于是,两年前新帝登基后,望苍城便不设知府一职了,由漠北节度使代行知府之责。
而管理漠北社稷民生的知府衙门,则搬到了望苍城以南几百里外的北名城,并将从前的漠北府改名为北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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