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跟涂局长在电话里调侃的好心情转瞬间消失殆尽,直到瞧见县纪委书记图德军宣读完对他的处分决定后转身要走,他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图德军的胳膊难以置信口气问:“图书记,你刚才说什么?县委领导对我进行了就地免职处分?就因为宏光饲料厂修路那件事?
图德军回答他两个字,“是的。”
再次从图德军口中验证了刚才自己听到的处分已经落地成为事实后,朱爱波顿时有种抓狂的感觉。
他觉的,“这怎么可能呢?自己不过是在电话里跟县委组织部长唐一天撂了几句狠话没按照他的意思同意拨付宏光饲料厂修路的款项而已,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害自己丢了县财政局长的官帽子?”
朱爱波本能抓住图德军的胳膊不撒手,冲他满脸绝望神情道:“图书记图书记,你一定要帮我向县委领导解释清楚,我之前在电话里跟唐部长说的那些都是混账话,我马上就让人拨付宏光饲料厂修路款项,马上拨付不行吗?
我知道您跟唐部长一向关系不错,求您帮我说说情吧?只要您帮我这一回,我朱爱波一定会记住您的大恩大德!”
图德军在纪委工作多年不知道见过多少被处分的官员嘴脸,但是像朱爱波这种幼稚的表现他还是头回见到。他居然指望自己去替他向唐部长求情?他以为自己是谁?自己又凭什么听他指使?
他冲朱爱波没好气道:“朱局长,如果你对这份处分决定还有什么疑虑的话可以随时向上级领导反应,我还有点公务要处理请朱局长松手。”
朱爱波见图德军跟自己说话的时候眼里透出轻蔑和嫌弃心里一阵冰凉,他这才猛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已经被免职了,哪里还有资格求县纪委书记帮忙办事?”
县纪委书记图德军一阵风似的走了,他手里那份处分决定却留下来,朱爱波拿着那份处分决定一时间欲哭无泪。
他,朱爱波,参加工作近二十年,从一个小小的乡里办事员一步步爬到了今天县财政局长的领导岗位。这其中多少辛酸苦辣暂且不提,单说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几个二十年光阴?他花了这么长时间费尽多少心机才得来的领导岗位却转眼间被免去职务,这样的刺激谁能受得了?
朱爱波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他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傻,梁雪文和涂局长说什么他就干什么,真是比家养的狗还要听话,现在他们倒是平安无事官居高位可是自己呢?竟落一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整件事的主谋是梁雪文和涂局长,凭什么到头来让我一个人背黑锅?”朱爱波心里想着。
他逐渐收敛内心无比绝望的情绪,转身走回办公桌旁拨打了在市水利局任局长的大哥朱爱东电话。
“滴——滴——滴”几声电话铃声过后,大哥朱爱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朱爱波不知怎的一瞬间泪如雨下,冲着电话带着哭腔道:“大哥!出大事了!”
朱爱东听到弟弟这种声音吓一跳忙问他,“出什么事了?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