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意思,你还想再死一回是不?”
四年前那场车祸历历在目,沈九被抬到手术室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从血堆里捞上来一样,医生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
“我就想跟夏树把当年的事说一下,怎么了?”
沈长川连忙摇了摇头:“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知道不知道?”
“为什么不让夏树知道陆毅臣当年出车祸的事?”
沈长川狠狠瞪了一眼他:“这事儿轮得着你去说吗?”
沈九被骂得愣住了。
是啊,这么些年过去了,怎么就没有人告诉夏树那天发生的事呢?
“我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可是你不想想看,就算告诉夏树她丈夫出了车祸,那又能改变什么东西?现在陆毅臣早就离开了,难不成你让她跑去英国找他?”
“我就觉得这事儿挺蹊跷的。”
“阿九,你现在长大了,也有了未婚妻,就别管人家的闲事了好不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你妈说了,你结婚当天就跟我复婚,老爸的幸福都要仰仗你了。”说完,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等下陪弯弯去花园里转转,里面挺闷的。”
林弯弯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连忙道:“沈伯伯,阿九就交给我吧。”
……
切完蛋糕,夏树本想撤退,但想起来沈九临走时一副有什么话要讲的样子,只得留下来等。
时间一点一点的从钟表上溜过,夏树坐的屁股都有些发麻,也没见到沈九。
夏树有点火大,这个家伙怎么还这么不靠谱?
宴会结束,陈若若安排车送她回去,临走时道:“放心,等我找到沈九,一定让他给你打电话。”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两个小家伙睡的贼死,夏树摸着两个孩子如出一辙的小脸,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陆毅臣的脸。
他们简直就是陆毅臣的翻版。
她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钻进去,一手搂一个,安心的闭上眼睛。
……
事隔三天,夏树接到了沈九的电话。
“你一顿酒醉了三天?”夏树很不客气的挖苦道。
沈九觉得冤枉:“我能给你打这个电话,真不容易。有空吗,我们见一面。”
太多的事电话里讲不清楚。
今天正好休息,赶上两个孩子放寒假,去学校参加完欢送会就没什么事了。
“好吧,下午五点。”
“没问题。”
五点,沈九准时出现在了约定好的咖啡馆。
看见夏树,耳朵又红了。
他坐了下来,眼睛突然瞪直了。
“这两个……”
“叫人。”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喊起来:“叔叔好。”
沈九暗抽了一口凉气:“难不成他们是……”
夏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我的天,都这么大了,而且还是双胞胎。”
“我是哥哥。”夏元勋主动举手。
“我是弟弟。”夏元奇眯起眼睛,冲沈九露出两颗小虎牙。
沈九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脸:“真乖。”
“叔叔,你好像跟我妈咪很熟,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你?”夏元勋好奇的问道。
沈九笑起来:“那时候你们还在肚子里嘛。”
两个小家伙吃的少,没一会儿便吃饱了,夏树就让餐厅的服务员带着他们去自带游乐场玩一会儿。
“说吧,你想跟我讲什么?”
“我想跟你说陆毅臣的事。有兴趣吗?”
搅动咖啡的动作微微一顿,夏树施施然道:“我跟他已经离婚了。”
沈九急忙道:“我听说了,但是,你知道陆毅臣出车祸的事吗?”
夏树蹭得抬起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在你生产的那一天,我去公司找陆毅臣,半路上有一辆车撞上了我们,当时陆毅臣直接被撞飞出去了。”
像是有一盆冰水从头到脚的淋下来,夏树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出了车祸……
“没有人告诉我,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呢?”
以陆毅臣的身份,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新闻肯定会报道的,可偏偏一点风声都没有。
小脸登时变得煞白:“他是不是死了?”
沈九抿了抿唇:“我不知道,我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才醒过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沈九突然间明白父亲为何不让他说出来。
有的时候,得知一切真相未必是好事。
在没有开口之前,夏树眼睛里像被星光点亮似的,可当自己说道陆毅臣出车祸的那一瞬间,她眼底的光瞬间全灭。
他后悔了。
“夏树,你不要这样,我相信陆毅臣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他出了车祸……”夏树捂住心口的位置。
还记得那天律师找她提出离婚,她愤怒之余,给了律师八千块,要他回去给陆毅臣买尿布。
她突然在想,或许那个时候,陆毅臣正躺在高级病房里接受抢救,亦或者……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
说不难过那肯定不现实,出了那么大的事,却事隔了四年才被人告知,她的心情跟过山车似的。
回到家,两个孩子仿佛都看出了她今天心情不好,全都乖乖的在房间里看电视。
次日一大早,两个小家伙惊讶的发现家里多了一样东西。
“妈咪,这是什么呀?”夏元奇指着桌子上的贡品以及牌位。
这是夏树考虑了一晚上的结果,无论她跟陆毅臣有什么摩擦,他始终都是孩子的父亲。
“都过来。”
两个小崽子一脸懵逼,牌位上写着:父:陆毅臣之灵位。
本来夏树想弄张照片来的,可是,她在网上搜索了很久,竟然找不到一张照片,这明显是有人刻意清除过。
“他叫陆毅臣,是你们的爸爸。”
两个小家伙第一次从她口中得知父亲的消息,一个个兴奋的不得了。
“妈咪,我们的爸爸怎么是个牌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