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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良还在君局寺的山门外跪着，起初经过那里的人们还会觉得奇怪，但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们早就已经习惯了那里跪着一个人了，很多小孩子都不知道程良到底在呢个地方跪了多久了，只知道君局寺的山门外有一个跪着的人形雕像，应该是犯了什么错误，所以才会被雕刻在那里吧。

没有人知道程良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那个石像到底经历了什么东西。

“程良，你应该离开了。”是君局寺住持，他站在程良的身前，看着那个依旧跪在地上，好像已经没有了声息的人。

“他，回来了。”住持心里明白，程良心中的目的，太多人都想错了。

听到这句话，那个跪在地上一直没有声息的人身上竟然传出了一道悠长的呼吸声，一个看似早就已经死掉的人，一个看似好像是一座石像跪在君局寺山门外的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没有动，跪了太久的程良，他的腿，他的人好像都和那片土地融为一体了，他想要站起来，却好像自己现在就是这片大地，这片大地就是他。

好半晌，他才站起身子，看了住持一眼，就又一次跪了下去，朝着住持磕了三个头，是俗家的礼。

看着程良一身灰土远去的背影，住持的心里微叹，终究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对还是错。

私心里他并不希望程良出去找苏凡，他并不希望将程良放在那样的风口浪尖上，但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他的私心只能站在他个人的角度，但是他现在的身份并不只是一个人，他并不只是他自己，而是君局寺的主持，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君局寺。

他让程良离开，就是表明了程良以后不再是君局寺的人了，而程良对他行了俗世的礼，也就说明了，他程良放弃了自己的执念，他现在已经没有奢望继续回到君局寺了。

这个过程或许是痛苦的，但是他希望程良经历了痛苦之后，会走的更加的长远。

他太了解君局寺了，说是不愿意理会世事，其实也只是因为君局寺如今也是风雨飘摇，君局寺并没有能够在乱世中立足的本事，所以他们只能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