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不再停留,而是转身朝外走,我跟在陈青川身后。
等上了车后,陈青川便将车从别墅这边开走。
我坐在车上,便全程不再说话,而是看着车窗,气氛比回来时冷多了。
不过,也是,他本就不喜欢我做他的朋友,而且我还将他如此踢出富安,他对有好脸色才怪呢。
我也不再试图跟他缓和关系。
等车子再次停在民政局门口后,陈青川停好车,我跟他下来后,便又朝里走,我跟在他身后,望着他高高的背影走在前面。
再次到达那工作人员的办公桌前后,她见我们又来了,便再次认真的看向我,问:“你们真想好要离婚了吗?”
陈青川想都没想,便将证件再次推到她面前,无比肯定说了声:“是。”
接着,那工作人员又看向我问:“小姑娘,你呢。”
我用力点头,而且肯定以及非常肯定对那啰嗦的工作人员说:“是,我要跟她离婚。”
她叹了一口气,见我们回答都如此肯定,便不再多说什么,开始替我们办理着手续,然后让我们签着字。
我和陈青川全程都表现的很冷静,等字签完后,一堆手续办下来后,那工作人员给我了我们两人,一人一个证。
上面印着三个大字,离婚证。
我们如每个离完婚的人一般,从里头一声不吭的走出来,等互相走到民政局门口,陈青川看向我,见我低着头。
他倒也没像之前那么凶了,而是对我说:“你妈那边我暂时还没告知,我觉得什么时候适合提这件事情,便在她面前提下吧。”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他伸手,最后揉了揉下我的脑袋,又添了一句:“还有,你今天很漂亮。”
他说完,便淡淡一笑,收回了手,说:“再见。”
他转身要走,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我竟然又拽住了他,我以为我本来会很高兴的,可也就高兴了那两天,现在反而有些伤感了,我想着一定是我们生活了这么久,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生出了一声不舍。
我说:“那、那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他笑了,不知道在笑什么,他说:“开颜,离完婚的夫妻是不能再见面的。”
我说:“可、可是。”我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变笨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望着我这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他说:“嗯,有缘再见吧,就这样。”
他低眸看向我拉着他衣角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立马一哆嗦,往后急速回缩。
陈青川没再多说,他说:“我走了,就不送你了。”
他便朝车走去,我站在那看向他。
我竟然有点想哭,想了想,便真的哭了,我抹着眼泪,看着他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又头也不回的将车从我面前开走,一点犹豫也没有。
我竟然没有了当初那种高兴感,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我在那站了好久,最终还是握着离婚证从民政局门口离开了。
离婚,意味着当初两个亲密无间的人,正式变为互不相干的两个陌生人,可能以后在街上偶遇,连招呼都要犹豫着该不该打的那种人,可明明半年前你们还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真奇妙啊。
我回到家后,坐在卧室发了一会儿呆,看了看,发现陈青川的衣服还在柜子里,衬衫,西裤,外套,风衣,领带。
阿姨见我正盯着衣柜看,便小心翼翼问我:“小姐,是东西要……清理出去吗?”
是的,我应该高兴才对,我终于把这个人从我人生里清理走了,我不想再留恋什么,便对阿姨说:“清理走吧。”
阿姨见我神情怪怪的,便点了点头,赶忙走了过去拿陈青川的衣服,望着他一件一件衣服落地,我又急急的说:“算了,阿姨,你让它们就那样挂着吧。”
阿姨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盯着那些衣服发呆,便没有再继续坚持拿,她说了声是,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我倒回了床上,趴在被子上竟然伤感的哭了出来。
哭了好一会儿,我想了想便掏出手机给陈青川打电话,我决定还是不能跟他永远不见,不然他在我家住了这么多年算什么。
可电话拨出去后,那端传来的又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已经为您转接到语音信箱。”
他将我拉黑,依旧没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