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微笑,两人便在那相互挥手再见,我便转身朝楼下走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对陈丽娜说出那样一句话,我说完就有些后悔,可如今,话已经从口中说出,想要收回很难了。
我有些心烦意乱,所以心情也不太好,本想打个电话过去同她道歉,不过拿起手机后,我又作罢了。
之后回到家,我也没有心情同金妈说话,而是径直回楼上进了自己房间,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冷静冷静,当我从水中抬脸看向镜子内湿漉漉的自己后,我想,也许陈丽娜说的都没错,或许连我自己都没意识过来这一切。
我想要排斥他,可下意识在他真的对我冷漠,爱搭不理时,我又会恐慌。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可是我真的是如陈丽娜所说的那样,故意吗?
我理不清楚了。
可我知道,我对陈青川多少是带着点恨意的。
当初如果不是他,我和陆明会成为现在这样吗?
如果不是他,我妈我怎么会一面都见不上。
如果不是他,我会被他的家人如此欺辱吗?
想到这,我冷笑,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一块毛巾,在脸上擦拭了两下,便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而这时阿姨在我房间,对我说:“小姐,您手机在响呢。”
经她一提醒,我手机确实在桌上响着,我便走了过去,阿姨端着炖品去了一旁。
我将手机从桌上拿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提醒,是陆云清。
我望着手机屏幕,想了几秒,便摁了接听键,喂了一声,便推门朝阳台走去。
陆云清的声音从电话内传出,她说:“开颜,你在做什么。”
我说:“刚外出有事,回到家。”
我以为她是来问我结果的,我又说:“陆小姐,我暂时还是无法答复你。”
陆云清却说:“开颜,我不是来问你要答复的,我相信你迟早会答应我们,因为我很相信你和我弟弟的感情,就算是不是爱情,但是你对他是存在情谊的。”
我懒得听陆云清说这些,便问:“所以,你今天给我电话是什么事。”
我主动问,陆云清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电话那端静声了一会儿,接着,她便问:“开颜,我有件事情可能要同你说。”
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值得一向风风火火的陆云清,竟然在今天欲言又止,我有些不耐烦说:“有什么事情请直、”
“我们怀疑你妈妈的死,有问题。”我话甚至没说完,在听到陆云清这句话时,骤然一停。
我等了几秒,她竟然又不说话了。
我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语含怒火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云清听出我声音的里躁意,她安抚我说:“你先别急,我不知道我们这边的信息对不对,或者正不正确,开颜,我劝你,最好还是回富安去看看,看看富安如今还有多少人是你父亲当年的亲信,又还有多少人是你手下的人。”
我现在对富安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对于里头什么状况,我也根本不想去了解。
我只注意到了陆云清唯一的一句话,那就是我妈的死有问题。
我问:“你刚才说我妈的死怎么?”
陆云清也不再绕,她说:“有问题。”
我说:“什么问题。”
陆云清说:“你妈是被人害死的。”
我声音忽然暴怒:“陆云清,你别再这胡说八道!”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开颜,现在富安的股份虽然还在你手上,可实际上你已经彻底被架空,你父亲曾经留在富安的亲信,已经被陈青川换的一干二净,包括那个一直帮着你的庄民。
庄民手上所有股份已经全都转售给了陈青川,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吧?”
这几年我对富安的状况一无所知,我想着,只要庄民是安全运转的,那么是在谁手上都无所谓,因为爸爸想要的,不过是想让富安走更高更远。
我知道自己的那里,所以抱着这个想法,再也没去关注过管,如今陆云清同我提这件事,我自然是一无所知。
陆云清见我没答,她又说:“你可以去问问你身边的人,问问清楚情况到底是不是这样,开颜,庄民可是富安第二大股东,除了你家,便是庄民第二大,可如今庄民的股份到了陈青川的手上,那么意味着,只差一步,富安就可以是他的囊中之物,包括你这个被踢出的董事长。”
我整个人往后退着,身子重重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我嘶哑着嗓音问:“所以呢,那又怎样?”
陆云清说:“所以,我劝你去查查你妈妈的死,我相信她当初的死肯定疑点重重,我不敢说这件事情和陈青川有关,可我想,他应该脱不了干系,当然,你最好先去问清楚庄民的事情。”
我直接摁断了陆云清的电话,没再听她说下去,而是快速在手机电话薄内找到了庄民家的电话。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电话播了出去,电话响了许久没人接听,我挂断又再次拨着。
这次在响了好几声后,才被人接听,里头传来的是,庄民家保姆的声音,我立马开口说:“阿姨,我是开颜,我找庄伯伯。”
庄民家里的阿姨,一听是我,当即便答:“许小姐啊,原来是您,一直忘了告诉您了,我们家先生已经不再国内了。”
我问:“您说什么?”
阿姨说:“我家先生在去年五月份的时候,便移民出国了,这边所有的房产业务也基本都出手清理掉了,只剩下这一出祖宅,由我守着。”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庄民竟然移民出国了,他怎么没有告诉我,没同我说?
我想到什么,又问:“对了,阿姨,庄伯伯的儿子女儿呢?也没在国内的了吗?”
阿姨说:“没有,都随着庄先生移民出国了。”
我说:“那您给我他在国外的地址,以及联系电话吗?”
阿姨却说:“抱歉,许小姐,庄先生走的时候,没在这边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包括地址,连我们都处于和他断联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我握着手机站在那半晌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庄民家的阿姨,见我这边没有了动静,等了一会儿便说:“许小姐,请问您还有别的事吗?”
我说:“没、应该是没了。”
阿姨说:“那好,我便先挂断电话了,如果您还有事情,随时都可以电话联系我。”
我说:“好。”
接着,那边的阿姨,便放下了电话,里头传来了断线声。
而我,又拿起手机,在电话内继续翻找号码,终于我翻到了一个备注叫邓林的号码,我直接拨了过去。
这个人曾经是我爸的亲信,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公司。
电话打了过去后,我以为又会要很久才会被人接通,可这一次竟然很快,那端便传来一个男声,他问:“请问,哪位。”
我从墙上站直身体,立马说:“邓叔叔,我是开颜。”
“开颜?!”邓林在听到我声音,也很是惊讶。
我说:“能够联系上您实在太好了。”
邓林其实和我并不熟,只不过是我爸爸在世时,他带着我同他吃过几顿饭,可时间太久远了,他却记得我,他在电话那端笑着说:“原来是开颜啊,你今天怎么想起给邓叔叔打电话了?”
我没有时间同他寒暄,所以下一秒我便问:“我是想问您,您是否还在富安工作?”
我这话一问出,邓林说:“我退休了开颜,在两年前邓叔叔便退休回了老家,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可是想一想,他的岁数确实挺大了,也是了该退休的年纪。
邓林笑着说:“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邓叔叔?”
我说:“您知道现在富安第二大股东是谁吗?”
问到这个问题上,本来之前还笑呵呵的邓林,竟然突然噤了声。
我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了,便问:“邓叔叔,您怎么了?”
邓林立马说:“开颜,这件事情邓伯伯可能不太清楚,你去问问别人吧。”他又说:“邓叔叔还有事,便先不同你说了,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