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众人疑惑的地方。
一道城门,一条护城河,就是千军万马来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们这些人中老弱妇孺不少,硬闯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等着就是了。”面对一双双好奇的眼睛,骆大都督没有细说。
骆玥抿抿唇,不敢再问。
骆大都督负手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却十分镇定。
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自然不能慌。
夜更深了。
守将才刚歇下,手下就来禀报城外又有动静。
守将忙披起外衣,骂骂咧咧走了出去。
春日的夜风还有些凉,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更能感受到春寒,守将缩着脖子睁大眼往外看,险些以为看错了。
他揉了揉眼睛,睡意跑了一半。
怎么又有官兵来。
“来者何人?”
城墙下,领头的将士是位年轻人,闻言冲着守将拱手:“我是雷大都督麾下将领,按着雷大都督的安排入城支援。”
雷鸣率兵才进城不久,守将对此自是没有生出怀疑,只是不解问道:“为何与雷大都督分开进城?”
年轻将领回道:“这是今夜行动计划,大都督这般安排自有理由,却不好对旁人讲明,还望将军理解。”
守将点点头,再问道:“可有调令?”
“调令在大都督手中,这是在下的令牌。”年轻将领取出令牌,对着守将高举。
这种光线,这个距离,自是看不清什么,守将出于谨慎还是吩咐手下过河去取。
不多时,第二次下水的手下浑身湿漉漉返回,把令牌奉给守将。
守将接过检查一番,看制式确实属于雷大都督麾下,彻底没了疑虑,吩咐手下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再一次打开了。
年轻将领压下眼中喜色,第一个踏上了护城桥。
很快将士们就鱼贯而入,安静肃穆。
等这队将士走远了,守将喃喃:“又是几百人进城,今夜可真是有热闹瞧了。”
年轻将领带着队伍如先前入城的队伍一样走在空旷寂静的大街上,只是转了个弯后,却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停在一处民宅前。
没等年轻将领敲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年轻将领看到立在门内的骆大都督,立刻行礼:“孩儿见过义父!”
骆大都督侧开身子:“先进来一部分人。”
不算大的院子很快站满了人。
骆玥看清年轻将领的模样,低呼一声:“是五哥!”
年轻将领正是骆大都督的义子云动。
骆笙并不觉惊讶。
云动是骆大都督最器重的义子,这些日子却一直没出现,她便猜测很可能是骆大都督暗中做了布置。
到现在,骆笙不得不佩服骆大都督的安排。
他没有选择在官兵包围骆府时逃离,而是提前退走,抓住雷大都督领兵入城后守将降低戒心的最佳时机,让云动带人混进城来。
由城外往内强攻难,由城内往外闯就容易多了。有了这些人,就算不能和平出城,硬闯也有一拼之力。
“衣甲都备好了?”骆大都督问。
“备好了。”云动举手示意。
院中那些穿着与雷鸣麾下将士同样衣甲的锦麟卫立刻开始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