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记住,”温宴扶着弟弟的肩膀,道,“身体是你自己的,若有任何不舒坦的,千万不要忍着,跟珉哥儿说,跟山长说,切记切记。”
温章虽不明白为什么姐姐再三叮嘱,但他还是应下了。
姐弟两人说了不少趣事,温宴起身送温章出去。
熙园外,温慧身边一丫鬟急匆匆跑着来,叫住了她。
“三姑娘,”那丫鬟道,“您那只黑猫,把我们姑娘养的一盆花给打翻了,姑娘凶它,它往屋顶上一跳,不下来也不走。”
温宴忍不住笑了一声。
黑檀儿那脾气,哪能给温慧凶去,定是在屋顶上趴着翻白眼,反正没人能爬上去抓它。
反倒是温慧会被气个够呛!
温宴进了畅园,隔窗冲曹氏问了安,就被循声出来的温婧半推半拖着去了东跨院。
天井里,温慧高抬着头,一脸怒容看着黑檀儿。
黑檀儿蹲在瓦片上,怡然自得,正舔她的爪子。
温慧越看越气,转头道:“阿宴!你看看你这只猫,它怎么这样啊!我那盆花,我仔细伺候了一年,就等着春天时开了呢。”
温宴忍住了笑,看地上那碎了的花盆和奄奄的花根,叹了口气。
大抵是今儿太阳好,温慧把花挪出来晒一晒,就放在屋外台阶上,没成想,叫黑檀儿给糟蹋了。
若是换了桂老夫人,或是霍以骁,温宴才不会老实替黑檀儿认错。
霍以骁说她倒打一耙绝对没有说错。
可是,这花是温慧的,温慧委屈地都要哭了。
温宴念了声“阿弥陀佛”,她“欺负”不下手。
“定是故意的,”温宴亦仰着头,道,“这花哪里碍着你了,你一巴掌毁了。”
黑檀儿整个身子打了个滚,挺着肚子躺在屋顶上,理都不理温宴。
温宴哭笑不得。
这猫儿就是仗着身体灵活,没有人能抓着她,才这般有恃无恐。
偏温宴确实拿它没办法,她是可以爬上屋顶去,可等她上去了,黑檀儿早跑没影了。
“再耍赖,你晚上没有鱼了。”温宴要挟道。
黑檀儿继续当听不见。
岁娘问:“奴婢去抓它下来?”
“你抓不到它。”温宴道。
岁娘抿唇,这猫儿贼精,在屋顶上不想被人抓,确实抓不到。
再转念一想……
岁娘自己把自己想笑了。
温宴睨她:“笑什么呢?”
“奴婢就是觉得,”岁娘道,“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猫,黑檀儿现在的样子,跟您被骁爷说的时候一模一样,哦,您训黑檀儿的样子,也和骁爷说您时一样。您不给它吃鱼,骁爷只让您喝粥。”
温宴:“……”
岁娘嘴皮子飞快:“您有钱可以去酒楼买,黑檀儿它会自己去厨房偷。”
说完,岁娘连退了几步,躲到东跨院外头去了。
温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什么一模一样,她不承认的。
倒是骁爷,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算算日子,差不多该启程回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