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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何钧俯下头去,脑袋磕在了地面上。
旁边的胖、瘦头陀均是神色一震,他们没有完成任务,本来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没想到何钧竟然为他们求了情。
“怎么,临死前还想做回好人?”陈万河还是冷笑。
“我很清楚,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何钧迟疑了下,似乎是在犹豫什么,最终却还是说:“在我加入【天弃】以后,胖头陀和瘦头陀就对我颇为照顾,虽然是冲着您的面子,但我也始终铭记在心。陈指挥,在您的影响下,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也成为了我的人生信条……”
“这马屁拍得好。”陈万河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虽然我平时对他二人并不怎么尊敬,但那都是装出来的……没有办法,在【天弃】混,就是要越冷漠越好,越狠毒越好……至于为什么,应该不用多说了。总之,他二人的恩情,我都记得很清楚。所以,希望您能放过他们。”
“可以。”陈万河再次点头,显然被他说服了。
何钧呼了口气,继续说道:“至于小辰,那更不用说了,待我更是恩重如山!当初在斩妖人初训营,如果不是他的帮忙,我都未必能活着走出去。”
“嗯,你跟我说过这些事。”陈万河表示理解。
“小辰后来屠青城、杀葛叶,又被撵出【斩妖人】,成为通缉犯,归根结底是因为我!要不是为了帮我,他就不会惹上万龙,更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陈指挥,这样的恩,我怎么可能不报?”何钧再度抬头,眼中已经有了隐隐的泪花:“放过他吧,别再追杀他了……”
陈万河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和何钧一样,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但内心里终究还是有柔软的一部分。
虽然能让他柔软的不多,宋重剑算一个,司瑶算一个,四位头陀算一个……
何钧,算半个。
毕竟还没培养出太深的感情。
“你做得对。”陈万河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幽幽地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以后不追杀王千辰了,他也确实没来得及对【天弃】做出什么。”
“谢谢陈指挥。”何钧再次叩头,接着从腰间拔出一柄剑来。
是他从青城山带出来的那柄剑,一直用到现在。
接着,横剑于颈。
站在他两边的胖瘦头陀面色复杂、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