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也只是凑巧而已。不过这些消息却不知为何很快就落到了李莲英的耳朵里,这位总管太监自然是忠心耿耿的又瞅了机会报给了慈禧,不过因为这一次涉及到小皇帝的亲爹、醇亲王奕譞,所以李莲英倒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意味,趁着太后听戏正乐呵的时候才小声的报告了一番。
不过,这一次,慈禧的反应显然也出乎了这位小莲子的意料,竟然立刻摆驾回宫。当天就召见了醇亲王奕譞……而奕譞当天回府之后,就告病闭门谢客数日,就是帝师翁同龢过门拜访也被婉拒,这让京师的气氛一时间颇为紧张——
京城出了德胜门西北的功德寺早就残破了多年,不过最近忽然从南面来了几位贵人,通过附近天光寺的普正方丈提出要重修这座古刹,这自然是好事情,很快,贵人就招来了一帮子瓦工木匠开始在功德寺的旧址上大兴土木。
功德寺原本就地方偏远,这地方上的差役倒也来看过一回≌了好处后自然再也不来打搅,这可是修庙积功德的事情。拿了银子自然也要积一份功德,而很块大片的土地就被木篱笆圈了起来,一直延伸到靠近的河边。
而从周围请来的木工、瓦工叮叮当当开始修庙时,在靠河的河岸上,却很快修建起一片木板房,不时有人从外面用马车运来不少东西,贵人对于这些修庙的工匠开的工钱十分厚道。而且每天还包吃三顿,不过却与工人们说的很清楚,平日里只能在这工地上走动。
这外面都有贵人带来的家丁看着。有一天,四槐村的王大没事乱晃悠,结果被家丁看到了,直接就取消了他在功德寺的木匠活,这一个月大5两银子的好收入就没有,这时期被工匠们都引以为戒,这银子可不扎手,没必要因为晃荡丢了银子。
站在土丘上的一根大树杈上,岑鹏正拿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远处的水道,他的脚下、土丘的下面,就是功德寺正在紧张开工的工地,十几个木工、泥瓦工正干的热火朝天,而他这个贵人却偷偷摸摸爬上土丘,不过他自然不是来偷偷监工的。
这里是他和刘盛在北京城转悠了不少时间后才找到的落脚点,情报司在北京自然也有落脚处,不过他们俩考虑到这次任务的特殊性,任何一点可能牵扯到大人的痕迹都不可以存在的,所以,他们找了这么个借口,把这片靠近河道的地方给圈了下来。
河道向东不到两里地就是八旗火器营的营地,站在岑鹏这个位置,用望远镜都能看到那一大片连绵不断的军营,从平原上一路延伸到河道旁,再向东就是镶蓝旗的青龙桥旗城,河道转过青龙桥便能直入昆明湖。
这一段水道足足有5里多地,不过,这已经是能找到的最靠近昆明湖的地方,这边大片的土地早就被皇家征用,周围都是拱卫京师的八旗营地,还有就是几个旗城,这种地方只有那些不事生产、吃着铁杆庄稼的旗人才能生活的天地。
他现在正在观察远处八旗火器营的情况,这个火器营自然是不早些年那种玩鸟铳、抬枪的老掉牙军队,而是在中法之战后,依照宫里意思,由李中堂向英国人购买了新式的马梯尼后装枪武装起来的新式八旗练军。
不过,现在已经是上午9点时光,整个兵营竟然还是静悄悄毫无声息,这可与晚上看到的情形大相庭径,昨天夜里,他在树梢上待到半夜时分,兵营里竟然还是灯火通明,隔着这距离上,也看到巡哨的士兵,却不知道为何整夜都闹腾的厉害。
所以,他稍微趴了一个时辰就早早爬起来准备仔细在观察观察,结果却让他大为奇怪,虽然他知晓的,大清军中,除了广东粤军六镇外,完全不存在另外一支军队会一周操练7天的,即便是最精锐的淮军,据说是一周一练,而且也是走个形式而已。
很显然,今天这支八旗火器营肯定是不会操练了!一会儿工夫,出去打探情报的刘盛也回来了,手里拿着几个馒头和一碟酱菜过来找他了,两人在树下一块平石板上坐下,沾着辣酱和着酱菜边吃边轻声交流。
“这边河道情况有没有办法打听到?”岑鹏最关心的自然是这个。
“和情报司的说了,他们也有些头痛,不过再想办法,毕竟这边都是旗城的地盘,普通身份也不好来,来了没个说法也容易让人生疑,不过他们拍胸脯应下了!”刘盛狠狠的咬了口馒头,对于这北方伙食的不适应倒是更甚于该死的天气。
岑鹏听了轻声的噢了一句,想了想看看天气,这季节广州那可还暖和着呢,这该死的京城里已经可以套上厚厚的袄子了,有些但有的问道:“刘盛,这天气水已经寒了,到下个月那得冷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下得了水嘛?”
“我也的这个……我们毕竟在南方打仗多,这天寒地冻的,还真没遇到过!”刘盛想了想,这才说道:“我带一组、二组去找个地方做相关训练,时间紧迫,不可能临时有替补方案了,必须我们自己想办法!”
两人又仔细推敲了一番计划的细节部分,这才匆匆跑回功德寺的工地,他们自然不知道,就在青龙桥旗城东面三里地的地方,一栋镶蓝旗旗主的老宅子最近被人以高价买下,而欧阳庆已经带着他的手下秘密入驻,而这里显然也在进行改造,宅子仅靠河道的一侧搭起了几个凉棚……
两广总督府,秦铠今日终于兑现了陪戚书萱饮酒赏花的承诺,看着明月当空的浩瀚星空和深秋季节依然的满园春色,这份美景实在是美不胜收,何况还有美人在畔,人生能有如此,又怎会有遗憾!
笑谈之间,他的目光不经意的饮北方,在那里,才能达成自己无憾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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