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母亲则安抚着感到害怕的孩子。而迎向丈夫看来的眼光中,母亲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很快结束。帕瓦里奇,进入了真正的寒冬。
这样的日子当然不会很快结束,三大豪门千里迢迢而来,说什么也不会那么容易退走。而除了接替城防队的士兵负责控制小镇的工作外,其余的士兵则在小镇外安顿下来。毕竟如果让几千号士兵往小镇里涌,小镇怕不立时乱套了。目前,帕瓦里奇还有利用的价值,即使是夏洛德和奥斯汀这两只老狐狸,也不希望小镇的居民做出过激的反应,以免坏了大事。
镇长公府昨晚给零一记死亡暴击毁掉了小半,自然是不能用来招待碧昂丽丝三人,于是沙伦的别墅再次被征用。对此,沙伦自然是不敢反对。回到他的别墅后,碧昂丽丝三人就抓着沙伦关起门来开了个小会。零倒是没兴趣参加,反正无非是威逼利诱那一套。
半个小时后,沙伦陪着阿斯加特的三巨头走出房间时已经满面春风,看来碧昂丽丝三人该是许给他不少好处。总的来说,这次帕瓦里奇的权力洗牌对沙伦来说并没有坏处。尽管以后他只能当个傀儡镇长,但仍然能够活得风光。最重要的是,在昨晚的流血之夜里他站对了位置,因此得到活下来的资格。
否则,现在的沙伦就会像弗雷德般被秘[密]处理掉。
“那家伙肯合作?”
沙伦似乎知道以后夏洛德和奥斯汀才是他真正的主子,会议结束后,就迫不及待地邀请两人四处走走,再顺道参观小镇。目送着三人离去,零微笑问道。
碧昂丽丝仍旧那付办公女郎的装束,只是今天换了身银灰色的西服,内里以黑毛衣为衬。她秀发高挽,平光眼镜闪烁着干练的光。听到零的话,她淡淡道:“他敢不合作吗?他的作用是维持帕瓦里奇的平稳过渡,我们并不希望闹出太大的动静,可不代表这里真的需要他。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让替补人选顶上,反正你已经兵不刃血拿下了这个小镇。”
“那么接下来呢?”
“刚才在会上,沙伦什么都招了,包括每年和比底斯城交易的时间。噢,对了。比底斯城是他们对地底族城市的称呼,是挪威语,意既地底黄金的意思,倒也贴切。”碧昂丽丝随手翻动袖珍智脑上的记录,道:“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冬天的交易就在两天后。目前各商号已经在准备和比底斯城交易的货物,所以你做得很好。把战斗局限于一个最小的范围,从最大限度上保证了冬季的交易仍能够按照进行。”
“两天后吗?那我准备一下吧。”零淡淡道。
碧昂丽丝点头说:“侦察的工作就麻烦你了,我们需要知道比底斯城的结构。黑金所在的位置,异族的数量、文明、战力等各方面的信息。以方便我们确定相应的战略。”
“我明白。”
“那么这两天,你和你的同伴好好休息吧。”
零点头,但在他心里,这次侦察的工作却不准备带那么多人前往。除了他外,零只打算再带夜琉一人。当他在沙伦为零几人安排的房间里说出这个决定时,素第一个跳起来反对。
“不行!深入敌营,只有你和夜琉两人。太危险了。”
贝里恩则面无表情地道:“你赶着送死的话,不如先把欠我的薪资结了再去吧,省得你死了我找不到人要钱。”
这家伙显然还记挂着零压榨自己劳动力的事,并一直耿耿于怀。
零摇头道:“我并非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决定。首先。我和夜琉本身的能力就比较倾向于隐匿。其次,此行主要的工作是侦察而不是作战。若你们也同往的话,一来能力者的人数太多,二来你们是战斗型的能力者,在隐藏自己信息方面比较欠缺。暴露身份的机率远较我们为高。”
顿了顿,零笑道:“再说,就算我和夜琉的身份曝光。我们打不过,难道还逃不了不成。”
这倒并非零说大话,事实上。游荡者的阴影跳跃,暗夜使者的隐匿皆是再方便不过的撤离技能。除非对方拥有针对型的感知域能力者,否则很难阻止这两种能力者突围离去。
于是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在接下来的两天,零和夜琉用自己各自不同的方式度过这48小时。零让沙伦给自己找了个训练场,这种场所倒是不难找,弗雷德的猎人工会大厅就有这么一处地方训练猎人。被零临时征用后,他把自己和贝里恩关在训练场里进行特别的训练。
训练的过程中,零蒙住自己的双眼,让贝里恩使用各种密集且速度飞快的雷光箭等飞行技能攻击自己。而他要做的,便是感应空间能量的传递从而准确把握雷光箭的落点,并提前做出规避。刚开始时,零并不能够进退自如。贝里恩的雷光箭几乎已经达到瞬发的程度,光箭既密且快,其中更是快慢有别,零有时须同时面临数十道光箭的攻击。在这种密集的频率下,零屡次被击中。
只是零毅力惊人,在第一天的训练结束前,贝里恩已经感到体力不支,可不知道给击中打倒多少次的零却一次次爬起来。渐渐的,贝里恩开始明白为什么零能够走到现在,并把许多比他厉害的家伙杀死于枪下。就是因为零这种坚持,这种即使有一口气也要继续战斗的惊人毅力,才让零能够走到现在。
贝里恩更发现,零的气息从训练开始时到现在竟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再反观他自己,已经从初时的气定神闲,到现在每发一道雷光箭皆要咬牙切齿。零一次次被打倒,再一次次站起,事实上对零的敌人而言,也是一种庞大的压力。
而到了第二天傍晚,基本上零已经能够在雷光箭的打击中自由穿棱。他如同一个幽灵,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每次贝里恩以为要击中时,他总能以毫厘之差的距离规避。到了这时,零对能量的感知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再说夜琉,则没人知道她去做了什么。只知道在零进入训练场的同时,她离开了帕瓦里奇。城门的士兵亲眼看到她往银霜密林里钻去,不久后,总有各种奇异的吼叫从密林里传来,听得让人浑身发抖。而这种现象最频繁时,竟是一夜吼声不断。
到得第二天傍晚,夜琉才从银霜密林里回来。她和去时一模一样,可当她经过每一个人时,都能够清晰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于是军队里,新兵们会对夜琉感到害怕,而老兵们则会对她肃然起敬。因为他们知道,那是杀死大量生灵后才会在身上留在如此恐怖的杀气。可夜琉要杀死多少“生命”,才能让杀气带着如此浓郁的血腥?
事后有人大胆去银霜密林里转了圈,发现从帕瓦里奇附近开始,直线向西深入三百公里内,几乎所有的异变兽都给屠杀干净。各种颜色的血液形成一张无比浓烈的彩绘,以洁白的雪地为背景,给人造成巨大的视觉冲击。而那些看过这张奇异彩绘的人回来之后,好几个月都不敢再碰到肉类食品,哪怕他们平素也是杀人如麻的主。
而完成自己训练回来后的夜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夜后,到第三天清晨即将出发之际,她来到大厅。却见她用绷带密密麻麻地把自己从脚到脖子的身体给捆了个结实,再于外头披了件斗蓬。仅比外表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更奇怪的是,昨日那冲天的杀气消失得一干二净。可感觉敏锐如零者,却发现杀气并非消失,只是被夜琉用特殊的方式束缚起来。
那就像用铁牢困住一只恶兽,恶兽不断冲击着铁牢,而一旦破牢而出,恶兽将会变得更加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