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除了杰西外,余者无不给直接震晕了过去。于是那些正在给炮台装弹的士兵,还有其它持枪攻击的伊斯塔战士都倒到了地上。
一掌拍毕。零身体无法再保持滞空的状态,人往下堕。但他捉住船栏再往上一撑,人便弹起。空中一个翻滚,落下时已经稳稳站在了甲板之上。船头的甲板上。如今只有杰西一个站着。
杰西大吼,手一伸。背后的赤红长剑弹了起来,他一把握住。人往零的方向疾冲,并顺势一剑斩了出去。
剑上附带着一层若隐若现的波纹,波纹脱脸而出。先一步向零荡去。零举臂横格,波纹荡在零的手臂上爆起蓬蓬火花。之后红剑才用力斩下,却让零单手挡住!
当一声响,反震力让杰西虎口发痛。可他仍拼命单手压着红剑,势要把零的手臂及身体一斩为二。
“住手吧!”零喝道:“我们不是敌人。只是情非得以才用这样的方法登陆。但你好好看看,你的士兵并没有生命危险。”
“闭嘴。像你们这种粗暴的客人我不欢迎!”杰西大吼,单手挥剑。红剑拉出道道霞光向零猛攻,零不断用双手格挡,于是两者间火星不断。
每挡一剑,零不得不倒退一步。转眼已经来到船头,杰西突然弹起,再发出一记势大力沉的重斩。红剑挟开山断河之势轰然落下,零只得双手交错迎上这记重斩。
红剑和手臂相击的瞬间,无形的力场扩散开去。压得沉沦者号咯吱作响,整个船头不断向下压去,吃水线一路上升。零也给这记重斩压得人不得不微微下蹲,杰西则咬牙切齿地不断加重力道,想要一口气将零斩杀。
当船尾高高翘起,一些在甲板上昏迷了的士兵个个滑向船头。再这么下去,他们说不定会跌进海中。零眼中闭过怒色,暴喝声中人悍然挺起,将杰西连同红剑推开少许后,零底下飞起一脚踢在杰西胸口,顿时把他如同炮弹般踢得倒飞出去。
踢飞了杰西,船头才不再下沉。船尾轰然落进水中,溅起大片波浪。而向船头滑来的士兵也终于停了下来,要不然他们掉进了水里,那和死了可没有区别。
杰西撞在一根桅杆上,直撞得这根桅杆颤动不已。他人反弹到地面,再以剑支地站了起来。杰西吐出口血痰,便要挥剑再上时。后面却传来奥兰的声音:“够了!杰西,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何况还救了我们的人,你有什么理由再挥剑相向?”
“你在说什么呀?”杰西回头怒道:“奥兰你瞎了吗?没看到刚才老子让他踢飞,难道我还不能回敬他?”
出现在码头上的奥兰冷冷道:“如果不是他踢飞了你,那么刚才船就会继续倾斜。当角度超过75度,船上的士兵都会掉到水里。那么我问你,他踢飞你有什么不对,换了我也会这么做!”
杰西被她这么一说,才看到在零身边不远处躺落了士兵。而之前甲板上的几颗炮弹早就掉进了船下海面,他才忿忿从鼻孔里哼了声,却终是没再出手攻击。奥兰上了船,这时命运号缓缓开了过来,左船舷上的弗兰克林也跳到了沉沦者号上面来。巨人看了看杰西,最终目光落在奥兰身上道:“很抱歉,之前可能让杰西大人误会了。没办法,我们只能采取这么粗暴的登陆方式。”
“误会?”杰西冷笑了起来:“如果乌尔森不是为了争取你的加入,就不会让铁鳞号跟着来。铁鳞号要是来不了,索隆那家伙怎么能开着亚瑟王大摇大摆地进入伊斯塔?现在你来跟我说误会?我看这不是误会,简直就是一场阴谋。你。说不定和迪波拉一样也是索隆的走狗!”
“闭嘴!”
奥兰冷喝道:“当天丰饶之塔附近的战斗,已经有其它的士兵目睹。他们可以证明弗兰克林先生和乌尔森大人联手对抗索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弗兰克林先生完全可以独自离开,可他最后却是重伤被擒。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索隆是一伙的。杰西你清醒些吧,不要再被仇恨所左右。要不然,这样下去你会很危险的!”
杰西看了看奥兰,又狠狠盯了弗兰克林一眼。最后哼了一声,收剑跳下码头自己走了。
“很抱歉,杰西他还是不够成熟。”奥兰轻轻一叹:“在他心里,一直把乌尔森当成自己的大哥和偶像。大人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所以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判断。”
“没关系,其实我也很内疚。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伊斯塔和乌尔森就...”弗兰克林说到这里欲言又止。顿了顿方道:“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哦,忘记介绍,这位是我现在的船长,他叫零。”
“零?”奥兰的目光落到零的身上。她有些疑惑。
弗兰克林本身也是一个强者,奥兰很清楚,像弗兰克林这样的人是不会屈尊别人之下。但从刚才的语气听来,他和眼前这个有着东方面孔的男子之间似乎已经是上下级的关系。奥兰很好奇,在奥兰克林失踪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眼前这个黑发男子。又是所为何来?
天色近黄昏。
当日的丰饶之塔,如今已不复存在。大半截的楼身倒塌,变成了碎石,和城市的废墟溶为一体无分彼此。只有小半截楼身仍挺立在废墟之上,成为那场战斗的见证和标志。
南北两个核电站发生的大爆炸,以能量传输管道为引线将整个伊斯塔分成了如今的东半岛和北半岛。丰饶之塔就位于北半岛的边缘处,当日爆炸过后岛屿分裂所留下的伤痕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相信在不久之后,伊斯塔或者会彻底分离成两个不相干的岛屿。
在北半岛的边缘处,丰饶之塔所剩下的小半截楼身的最顶端,有什么东西反射着天光正闪烁着。
那是一把细剑,乌尔森的暗毁。它就安静地插在楼顶上,面朝大海。暗剑的剑柄上别着乌尔森的高筒帽,也不知道后来是给谁找着。只是这顶帽子早已多处烧焦,但奥兰仍把它和暗毁放在一起,就如同乌尔森仍注视着这个倾注了他一生心血的钢铁之城般。
“大人的尸体已经火化,骨灰按照他之前说过的洒到了海上。所以这里,成为他唯一的坟墓,暗毁就是他的墓碑。我相信他还在注视着我们,他一定不希望伊斯塔就这么走到尽头。不管如何,我们还要继续战斗下去,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大楼废墟的天台上,奥兰对着乌尔森的暗毁和高筒帽如是说道。她的身后则是杰西,这个年轻的首领别过头,表情沉默。
弗兰克林和零均对着暗毁弯腰鞠躬,以示对乌尔森这个为了捍卫自己理想而战死的勇者表示敬意。
奥兰悄然擦去眼角一滴不为人知的液体,接着转身道:“好了,现在零船长是不是应该告诉我造访我们伊斯塔的目的?从零船长的装束还有你的船来看,你们似乎不是西大陆的人。”
“我是从中洲大陆来的。”零简洁道。
奥兰和杰西互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震惊:“跨洋航行?你们竟然能够跨越两个大陆之间的海洋,天......”
旋既,奥兰强作镇定。又道:“那么从中洲大陆而来的你们,是打算在西大陆的势力之争中插一脚?”
零点头,却又摇头说:“是有这个打算,但出发点却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对于西大陆的霸权谁属,我并没有兴趣。何况以我这样一个外人,哪怕推翻了教皇厅,吞并了你们伊斯塔和海盗的力量,这王位也未必坐得久,我不会干这样的蠢事。只是我希望可以尽早帮助西大陆恢复秩序,或许你们会对我现在说的话嗤之以鼻。可我仍要说的是,在不久的将来,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生命,不管是人类还是异族,我们都会出现一个共同的敌人。”
“那个敌人,非是一人一国的力量所能够打倒。因此在那之前,我想尽量多的争取一些盟友,好为了那注定无法逃避的一战增加多些筹码罢了。”零看着伊斯塔剩下的两位首领,淡淡道:“就我个人来看,眼下教皇厅和索隆比较有优势。如果要尽快结束纷争,莫过于协助他吃掉你们伊斯塔和海盗两方面的力量.....”
零话音末落,杰西身上能量涌动,让人皮肤生痛的杀机和威势也凛然而发:“你这个人,果然还是我们的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