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耘,此事不用担心,正定总兵叶志超练军于新城,前年刚平过乱匪热河金丹教,行军有度,我已经传令由他抽调jing锐,另委聂士成编练天津练军,策应之,壬午之时,不过数营兵力即可应对,此番倭人定然不敢大张旗鼓,这些兵力足以应对!”
薛福成对于李鸿章的预判显然也不能多说什么,又提了提北洋水师当小心备战,考虑从南洋水师、广东水师抽调战舰的事情,李鸿章自然是点头应允,临分手前,李鸿章又告诉薛福成,“叔耘,你此去京师,新委的差事,老夫已经替你打点过了,你当过多年山东按察使,此番应该能督抚一方了!”
这消息让薛福成自然是又惊又喜,他如今早就是从二品的大员,但到了这个位置,想要再上一步,那可真是不容易,而这位老大人显然早已在运筹此时,听这意思,应该是能上半阶,巡抚一方了!
两人在门口依依惜别,李鸿章自然是再三叮嘱薛福成的身体,如今他手下淮系老人可谓是人才凋零,当年的曾门四学士,也就这位薛叔耘还在做事,他自然也是要好好培植。
陆鸿此时也正忙得焦头烂额,到了旅顺港都几天了,结果北洋水师的高级军官一个都没见到,就是平远号汤文进那厮打听下来,据说也出海去了,这让他仅有的人脉完全都失去了效力,好在这边还有严复在……
这厮之前一番作为,一下子得罪了不少当年的同窗,而那罗丰禄如今更是北洋水师营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陆鸿自然也想到,会不会是严复查的这北子弹库的事情与这位罗营办有关联,不过,这一点上,严复也没有任何线索!
不过,今天的情况终于有了转机,严复那厮打探到消息,一早两人就在码头上侯到了刚刚从朝鲜办完差事回国的福龙号鱼雷艇,之前有过交往的福龙号管带蔡廷干显然很意外陆鸿的的出现,而陆鸿也注意到一个细节,虽然严复算起来和蔡廷干那也是颇有渊源的,一个是天津水师学堂总办,一个却是学堂出身的高级军官,而且都曾留学欧美,不过,两人却只是客套了几句,再无深入交谈。
陆鸿自然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比较特殊,毕竟是来督查军纪的,即便是蔡廷干和自己算是认识,那也不大可能在这问题上主动参与,所以,他便主动提出参观一下福龙号鱼雷艇!
对于这个要求,蔡廷干自然是满口答应,早前通过汤文进结识了陆鸿,那也是因为陆鸿提到过豪威尔鱼雷的原因,而与这位留过洋的陆允判结识,显然让他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而陆鸿对于这位蔡廷干在海军业务上展露的才能,也是颇为赞许,所以,两人之前却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登上这艘40多米长、颇具后世舰艇某些特质的福龙号鱼雷艇,陆鸿立刻意识到,虽然这是艘德国西肖船厂jing良工艺出品的鱼雷艇,但却已经兼具了后世驱逐舰的某些雏形,尤其是为改善适航xing和航行阻力,船首不再是笔直插入水中船型,而是略微向前伸出的造型。
而当蔡廷干站在鱼雷舱向陆鸿介绍起那看起来其丑无比的黑头鱼雷时,对于这直线she程不到百米、最大she程才不过400米的大家伙,陆鸿摸着下巴,也是颇有些尴尬的表情。
一直没说话的严复,倒是非常和适宜的插话问道:“陆都事,鱼雷可是海军大杀器,看你的表情,难道有什么问题嘛?”
听到严复的话,蔡廷干也是一愣,早一个月这位还是允判,没想到这么快就升官啦……陆鸿还没有回答,他倒是立刻先开口说道:“又陵兄,这个缘由,前阵子在天津时,陆大人已经提过了,正常接战之下,鱼雷艇即便忘死突进,几乎也难到百米内的发she距离!”
“那这不是……废物嘛!”严复大嘴巴一张,立刻来了句狠话,让蔡廷干脸se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