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们家夫君是谁呀?人称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极品仙农玉面飞龙是也!咯咯……”薄荷双手紧紧抓住李良的胳膊,调皮地奉承道。
“哎,战乱起,百姓疾,王者私yu争天下,民者沧桑世难存。恐怕天下间又会平添无数落魄之人了……”百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呵呵,乖巧媳妇大慈大悲,乃是我等修道之人的楷模。不过,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攀比之心,有竞争之心,也会有妒忌之心,你管得了他们的人,可你管得了他们的心吗?心有yu,百思而化念,执念起,万事难阻其为,天上的神仙还有个谁亲谁远的念头,平凡世人又怎能逃得过?”
“我们生活在这样的天地之间,每天都会有人因为管不住自己的yu念而做出一些违背天道仁和的事情,偷盗、欺骗、抢劫,甚至是杀戮。有的人你制止他,他或许会听你的,但有的人你制止他,他反而会憎恨你,埋怨你。他根本不管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只是知道你不让他从恶就是跟他对着干,这时你又该怎么办?”
“再说了,你插手别人的事情是谁批准的?谁给你的权力?你觉得你制止别人从恶就是对的,别人也这么认为吗?会有多少人赞同你,有多少人不赞同你?假如不赞同你的超过了赞同你的人,你还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的吗?到那时你该怎么办?”李良握住百合的玉手,温柔地说道。
“这……”百合愣住了,她只是心中不忍百姓受战乱之苦,却没想李良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根本不知道该怎样作答。
“夫君,那你说,我们又该怎么做的呢?”芙蓉一直认真地聆听着,待到他全部说完才问道。心里头则是默默地记录着,想着回去后将“仙农道学”修改完善。
“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也不用怂恿陆大宝干坏事儿了。呵呵,现在看来,种下的橘子树终于要结果喽!”李良看向已经走远的陆大宝,嘴角轻轻翘起。
四个月以后,恰逢秋获之季,瓜果梨桃纷纷成熟,久未蒙面的陆大宝终于又来报到了。不过,这一次的他显得有些疲倦,眼窝深陷,肤se暗黄,挺拔的脊背也略微有些弯曲,五六十岁人才有的沧桑感,已在这个不到四十岁的庄稼汉身上打上了烙印。
“东家,你这是因为啥呀?怎么几个没见就造得跟快进棺材似的?”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闲谈,李良很是好奇地问道。
“哎,老干呐,别提了。都在酒里了。来。咱干一个。”陆大宝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口饮尽面前的酒水,哭丧着脸说道。
“嗯?莫不是抢劫进行的不太顺利?”见哥们儿愁眉苦脸,yu言又止,李良便试探xing地继续问道。
“嗨,岂止不太顺利呀,简直背到家了!”陆大宝闻言,狠狠地一拍大腿。愤恨地说道。
“背,背到家了?啥意思?你的抢劫计划不是整得挺详细的吗?分工明确,计划周详,连跑路撤退都考虑进去了,咋还会出问题呢?”李良有些糊涂了,这么牛逼的抢劫计划还能失手,那他娘的以后也别干抢劫这行了。
“呜呜,老干呐,俺发现俺除了种地,干别的真不中啊!”被问及此事。陆大宝那可是悲由心生,眼泪如涓涓泉水。稀里哗啦地流淌而下,屁大个功夫就把胸襟浸湿了一大片。
“东家,东家?我靠,有事儿说事儿,你他娘的哭什么呀?”见陆大宝放声哭泣,李良傻眼了。什么情况?自打改过自新以后,向来坚强的陆大宝可从没有示过弱,啥事儿都能担当一二,怎么出去打个劫,还他娘的哭上了?
“呜呜,老干呐,抢劫这活儿不好干呐!”陆大宝哽咽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倒了口气道。
“咋不好干了?你做的那个打劫计划,我觉着挺好的呀?”李良挪了挪凳子,坐到了陆大宝身边,歪着脑袋瞅着他问道。
“嗨,别提了。”陆大宝攥着衣袖抹了抹眼睛,苦涩地说道:“俺寻思着,大娃子和二娃子的脸比较生,就让他们哥俩儿领着人混进城,一来呢,作为内应,抢劫的时候可以从里面把南门打开,二来呢,这哥俩儿毕竟年轻,跑起来腿脚也利索一些。”
“而郭将军呢,哦,就是郭啸天,他现在是常备军的上将军。他的能耐比较大,先领着人在西门佯攻,撤退的时候再打个掩护啥的。在东门放火这活儿,俺寻思着不算太重要,就让大闺女去了。至于俺,领着两百jing兵在南门等信号,只要东门火起,俺便领军攻进去。”
“这不挺好的吗?”李良纳闷了,这么牛逼的计划,而且还是直系亲属带队,咋就出问题了呢?
“哎,大闺女光想着按约定时辰放火了,没瞅风向,沤起的烟根本没往镇子方向去,反倒是把她们那伙子人给熏的够呛。五十人去放火,走丢了三十八个,只有一个小队,护着大闺女冲了出来。后来倒是都回来了,但烧的那叫一个惨呐,都快成秃毛鸡了……”陆大宝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呃,这个嘛,纯属于天灾,嗯,天灾……”李良闻言憋屈了半天,终于将笑意给按了下去,然后拍着他的肩膀慰道。
“天灾?呵呵,如果这头儿是天灾,那大娃子和二娃子那边又咋说?”陆大宝看了李良一眼,苦涩地摇了摇头道:“那两个笨蛋小子,你说让他们进城当内应,带了一大堆武器家伙不说,挑个临时打歇的店还能挑到县太爷家开的店里去,结果好了,晚上刚躺下就让人家包了饺子,一个也没落下,全被逮着了……”
“噗!哈哈……,呃,那个,孩子小嘛,没经验,没经验……”李良刚喝了口酒润润嗓子,不想没忍住笑,直接给喷了出去。
“哎,两个笨蛋小子和一个笨蛋闺女还小,没经验,这也能说得过去,就算出了点差错能担的俺也就给担了,即使辛苦一点,费点劲,也没啥的。可,可他们胆大妄为,根本不按套路进行呀!”陆大宝又饮尽了一盅酒,可觉得并不太解气,便抢过酒壶,“咕咚”狂灌了几口道。
“啥意思?难道又出意外了?”故事很jing彩,李良可是听高兴了,瞪圆了眼睛追问道。
“可不是嘛!大闺女放火失败,在一小队人马的护送下,慌乱中跑到了一个村子里。你说逃跑就逃跑呗,你低调点咋就不行了?到了人家村子里瞎忽悠,也不知道她咋跟人家说的,仅住了两天就搅和的整个村子百十来号人全他娘的搬迁了,哎……”
“还有两个娃子,被抓了俘虏还他娘的不老实,大的忽悠完了,小的补充,小的乱侃一气,大的溜逢,结果好了,把他娘的狱卒给忽悠懵了,然后狱卒就撺弄家里的亲属们搬迁,亲属们又撺弄着他们的亲属们搬迁,还没等到俺冲进城里救他们哥俩儿呢,镇上的人一股脑地都跑出来投降了……”陆大宝怨气十足地说道。
“我靠,这样也行?”李良听得兴起,重重地一拍桌子说道。不过,瞅见陆大宝可怜哈哈的,便话题一转,宽和地劝慰道:“呃,那什么,这不挺好的嘛,架也不用打了,直接收了不少人,你赚到了!”
“啊?老干呐,你没开玩笑?这事儿虽然看着是挺好,可俺原是想抢些壮劳力的,这么一来寨子的人口是增加了两千有余,可壮力仅增加了两百不到,压力更大了呀!”陆大宝闻言,很是诧异地看着李良说道。
“呃,这个嘛,确实是挺麻烦的……”李良没词儿了,不管在哪个年代,人口中壮劳力的比例都不会太高,特别是兵荒马乱时期,壮劳力就更少了。而像陆家娃子和闺女这样,通过洗脑拉人口,肯定是赖得多好的少,不能干活儿的多,能干活儿的少。
“哎,对了,郭啸天那小子干嘛去了?咋没他什么事儿了呢?”突然,李良想起了一个关键xing人物,就是那个执念复仇,誓要抢回心爱女人的郭啸天,那老小子可不是啥省油的灯,李良第一眼看到他,就从他身上感觉到强烈的不安份。
“哎,别提了,那个家伙更不让人省心呐!”陆大宝闻言,紧握拳头狠狠地一砸桌子道:“俺给他安排的是到‘芜吉镇’西门佯攻,可他到好,领着二百兵跑到了‘俞庭镇’,连老带少给俺弄回来八千多。你说你把人弄回来了,城里的粮食倒弄回来点呀,结果他却说搬运太麻烦,留够了口粮其余的都烧掉。他说的倒是挺豪气,可害得俺们连着喝了两个多月的稀粥,直到秋收过后才他娘的吃上顿干饭,喝得俺这腿都软了……”
“哈哈……”李良实在憋不住了,瞅瞅陆大宝这背兴劲,好不容易谋划个挺细致的打劫方案,还因为种种原因跑偏,这他娘的要是不哭都新鲜了!
夕阳余辉照耀山间小路,李良与四位美妻目送醉意朦胧的陆大宝下山。看着他那蹒跚的脚步,踉跄的身形,四位美妻按捺不住心中的笑意,七扭八歪地笑成一团,只有李良在搓着下巴闷头苦思。
良久过后,李良砸了几下嘴,很是感慨地说道:“原以为老小子是个甜橘子,没想到竟然是个酸橙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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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对不住大家,年底工作太忙了,真的太忙了。小恭既要努力工作挣钱养家,又坚持治病调理身体,写作这事儿就耽搁了,不过小恭只要有空就会码字,差多少过些天忙完了全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