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军道:“这个阶段是沒有什么问題的,但是我却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題,那就是今天到现在为止,不管是魏县长也好,孙副书记也罢,他们竟然还沒有做出任何部署,跟进您所安排的清理瑞源河沿岸那些违章建设的猪圈、鸡圈等行动。”
柳擎宇听到宋晓军的这番话之后,当时眉头便皱了起來,他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沒有建立起系统的嫡系人马,所以目前的信息來源主要是依赖于宋晓军这边,宋晓军把这个情况一说,柳擎宇便意识到恐怕这里面有些问題了。
柳擎宇问道:“宋主任,是不是问題出在那些猪圈、鸡圈和小工厂的身上。”
宋晓军点点头说道:“沒错,在我们瑞源县,凡是敢在瑞源河沿岸建猪圈、鸡圈和小工厂的那些人全都不是一般人,普通老百姓如果要是敢在那种地方建猪圈鸡圈,早就被罚得倾家荡产了,但是有一类人却例外,那就是他们本身有些关系的人,这些人要么是和城管部门的领导关系密切,要么就是和建设局单位领导有亲属关系,甚至还有一些人和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有关系。
所以,这些违章建筑的背后,大多都有着十分复杂的关系网络,虽然清理大街小巷的垃圾容易,但是真正要清理这些违章建筑,却是千难万难的,这也就是为什么魏县长和孙副书记他们全都暂时沒有跟进的主要原因,我估计他们都想要看看你会取得什么样的结果,甚至我怀疑有些人还打算看你的笑话呢。”
随着和柳擎宇一起干活这段时间对柳擎宇的观察,宋晓军对柳擎宇的认可度越來越高,所以这一次他决定先提醒柳擎宇一下,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最好柳擎宇能够暂时放弃对瑞源河沿岸的整顿,毕竟,目前柳擎宇所取得的清扫效果已经足以载入瑞源县的史册了。
然而,柳擎宇听完之后却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哦,有些人想要看我的笑话啊,那就让他们來看好了,我们明天的计划不变,依然准时在目标地点集合,集中力量进行最后的攻坚,我柳擎宇的字典里面还真沒有半途而废这个词。”
听到柳擎宇这样说,宋晓军只能再次苦笑了一下,心中暗暗叹息起來:“这个柳擎宇虽然很有能力,但是为人还是有些傲气啊,估计这一次他肯定要碰一个头破血流了。”
然而,第二天上午时候,就像宋晓军所预料的那样,让柳擎宇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当柳擎宇带着县委办的人來到自己所负责的瑞源河河边一处违章建造的中型养猪场外面的时候,却被养猪场的主人黄宝柱带着十几名工人给拦住了。
黄宝柱人长得五大三粗的,满脸的横肉,往那里一站,犹如半截黑塔一般,他脸上的横肉颤抖着,一双三角眼中露出两道阴冷的寒光看向走在最前面的柳擎宇说道:“你们到我们这里來做什么,我们这里不需要进行打扫卫生,你们都回去吧。”
柳擎宇淡淡的说道:“你是这个养猪场的老板。”
黄宝柱冷声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柳擎宇道:“如果你是这里的老板,那么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安排一下,把养猪场搬离这里,你们这个养猪场建造的位置属于县里严令禁止建造的地方,你的这个养猪场属于违章建筑,必须要拆除,如果你不是老板的话,那你就把你们老板叫出來。”
黄宝柱三角眼翻了翻,充满不屑的看了柳擎宇一眼,如果柳擎宇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倒是有可能认出柳擎宇來,可是现在,柳擎宇和县委办的一行人全都是一身脏乎乎的衣服,带着脏兮兮的手套,谁也认不出來他们。
黄宝柱冷笑着说道:“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我也可以告诉你们,我不管你们來自哪个单位,从哪里來你们还是给我回哪里去,我在这里都经营这个猪场七八年了,你们空口白牙说要我们搬就搬,这其中的损失算谁的啊,赶快滚蛋,我沒有闲工夫搭理你们。”
这时,宋晓军在一旁怒声呵斥道:“黄宝柱,我告诉你,这位是我们瑞源县新來的县委书记柳擎宇,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
在过來之前,宋晓军便已经做了一些准备,知道这里的老板叫黄宝柱,而这个黄宝柱在整个瑞源河沿岸都是十分有名的,他是最早一批在瑞源河沿岸建设猪圈和各种经营性违章建筑的人,这哥们不仅在瑞源河沿岸有着好几个猪场、鸡场,还有两个小工厂,最关键的是,这家伙以前是在县城里混社会的,颇有几分痞子习性,十分难对付,再加上本身又有着相当强硬的关系,所以他的行为沒有人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