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林一手上微微用力,而那团光芒反击的力道也猛然加大,无声无息地将他手中长剑高高荡起。若非他手上拿得牢稳,长剑早脱手而去。
林一这才收起长剑,露出欣慰的笑容。便是再累也值得了,不仅是苏雪云有了防身之物,便是此番尝试,他自认获益匪浅。
拿起已恢复原状的玉佩,林一细细查起来。玉佩阵法中的灵力有了轻微的损耗,此物应阻挡不了自己全力三击。若是江湖中人出手,这玉佩应能承受个数百次的重击。如此足够了,一个凡人,一生中难得遭逢几次生死大难。
能为苏雪云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林一用罢午饭,独自呆在屋里,手握灵石调息了一个时辰,耗费的灵力与神识才稍有恢复,人也精神了许多。他不再耽搁,手执雨伞走出房门,离开四平馆,直奔城门。
林一的灵力损耗不小,要完全恢复,没有个三五日的静修是不可能的,这还要适时借助灵石之力才行。而他没这个工夫耽搁了,要及早送走苏雪云。不然,画舫那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官府不会轻易罢手。
还有,天龙派随时都会启程,故此,林一不敢稍有懈怠,只有早早送走苏雪云,他才能放下心来。
京城的地界,林一不熟。路在嘴上,他连问了几个路人,小半个时辰后,才寻到了西门所在。
远远可见一处高大的城门,身距百丈远时,林一不禁皱起眉头,慢慢停下了脚步。
城门处,两队兵丁分列两行。进城之人畅通无阻,出城之人却要接受兵丁的盘查。而一旁还拘押着十几个江湖模样的汉子,一个个面带不忿,争辩不休。
着前面的情形,林一的神色凝重起来。画舫之事果然不能轻了,眼下官府已封住了城门,应是与此事有关。好在杀死了那个妇人,夜色中倒无人识得他的相貌,否则可真麻烦了。
邯生一介书生,不知有没有出城,现今又到了何处?林一心中焦虑,回头便走。他不想去城门处纠缠,还是避开为好。
步入一个小巷,前后一时无人。林一收起雨伞,隐去了身形后,将要抛出碧云纱,却是噏动了下鼻子。眼前的院墙,他身子一跃,便跳了过去。
此处竟是一个酒坊的后院,几个伙计正从地窖里往外搬酒,一二十个酒坛子摆成一堆。地窖里还传来说笑声。
千秋馥没有多少了,眼前这些窖酒,想必也不差。林一挥手间,地上一半的酒坛子没了踪影。他这才跳上了碧云纱,带着多年前才有的狡黠的笑容,往空中飞去。
天色阴蒙蒙的,半空中一朵青云飘过,自是无人在意。出了京城,林一循着官道往前飞行,不忘留意道上的行人车马。
一炷香很快过去,眼便到了苏雪云所在的那处山岭,空中的林一却眉梢一挑,直往下面飞去。
……
邯生离开后,揣着林一给的银子,去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出城西去。
虽对林一心有疑虑,可错念之间就会再也见不到如烟姑娘。故尔,邯生不敢多想,只能依着对方的吩咐,匆匆出城。一个书生雇车回家的说辞,让他轻易躲过城门兵丁的盘查。
出了城,邯生便一个劲地催促车夫往前赶路,生怕错过与如烟见面的时机。如此紧赶慢赶,午时过后,马车终跑出了百里地去。
驾车的车夫也被这个书生逼迫得直翻白眼,不过邯生倒也落个大方,将一锭银子很干脆地塞入对方怀中。
那是锭十两的银子呢,车夫眉开眼笑,也没了怨言。
邯生抬头天,估摸着也离开京城百里了,却不知如烟在什么地方,便让车夫将马车慢下来。他这才突然想起,林一让自己先走,还不让自己耽搁,可彼此又在何处碰面呢?
眼前所在甚为僻静,前行便超出百里远了。呆在此处不走吧,好像也不合适。一时之间,邯生也没了主张,只能苦着脸,坐在车上,前后张望着,期盼如烟就在不远处冲着自己招手呢。
谁知如烟没到,身后却是一阵马蹄声大作。邯生让马车靠在路边,谁知一阵马嘶过后,这些骑马的人竟转眼将马车围了起来,让他与车夫惊骇不已。
骑在马上之人,腰携兵器,从被雨水打湿的衣袍可以出,是京城衙门的兵丁服饰。这伙人一个个神色不善,目光生冷,令人不敢直视。
“你可是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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