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门大了起来,林一背着双手昂首站立,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想当年,若是玄天门的诸位高人明辨是非,我林一不会被困五十三年,亦不会结丹之时遭人暗算,还有幸被元婴修士出手偷袭。想当初,在场的诸位可有一点点的恻隐之心?没有——!尔等行事无所不用其极,早已将我视作一个死人!”
“你窃我玄天门的功法,乃是不争的事实……”掌门广齐子争辩道。当初那一切虽说是余行子暗中捣鬼,却与他的纵容不无干系,此时若是任林一横加指责,传出去还真的说不清楚孰是孰非。
“放屁!”林一张口便骂了回去。他今日现身伊始至今,对玄天门的诸位高人是一点儿情面不留,不仅言语刻薄,还差点杀了长老余行子。其如此这般的羞辱,使得广齐子这位掌门的再亦承受不住了。
“林一,休要猖狂!你既为正阳宗的金丹长老,莫要忘了你的一言一行!”广齐子霍然起身,冲着晏起说道:“我等诚心诚意来此谈经论道,却无端受你正阳宗的欺辱!晏宗主,莫非要公然与我玄天门为敌吗?”
话到此处,广齐子极为愤慨,转而又冲着乐成子拱手说道:“弟子请师叔主持公道!”玄天门的弘道与施诸亦站起身来,皆是怒气冲冲的样子。
乐成子已无方才的笑容,神情令人捉摸不透。他着对面的正阳宗众人,手拈长须,忖思不语。这是要继续挑衅啊!行事当适可而止,而这小子的举止有失分寸,你究竟要作甚么?还有,那把金剑不俗啊!
而林一兀自气势汹汹的架势,与往日那个谨小慎微的样子判若两人。其独自面对发怒的玄天门等人,丝毫不畏惧。
将玄天门几人的神情在眼里,晏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埋怨道:“林一,来者是客……”谁料他话未说完,对方已伸手掏出两块玉牌扔了过来,说道:“晏宗主,承蒙抬爱,这长老玉牌还请收回!事关我个人仇怨,自然是与正阳宗无关……”
两块玉牌落在身前,晏起并未伸手去接。此时此刻,林一的真实用意已不难猜测。他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冷声斥道:“林一,宗门可曾有负于你!”
“且不说过往的是是非非,我林一总不能拖着丹阳山与玄天门撕破脸皮吧?还请晏宗主勿作他想才好!”神色不变的林一,并不为晏起所动。他伸手指向玄天门的乐成子等人,接着说道:“我的仇家尽在此处,谁人有本事拿下这五人,死活不论,林一自当铭感五内!”
玄天门来者五人,虽说余行子有伤,可余下一个元婴修士,三个金丹后期的高手,依然不是正阳宗所能撼动的。故尔,林一的话说出口之后,晏起无言以对。
“我林一或许行事莽撞了些,可从来都是生死一肩挑,并不愿去连累他人。今日与玄天门的恩怨,与他人无关,更是与正阳宗无关!”大义凛然的一席话说完,林一与晏起拱拱手。对方好像还在琢磨适才话中的含义,不出所料地缄默起来。他转而冲着乐成子说道:“诸位口口声声说我林一窃取了玄天门的功法,真是可笑至极!你等有人证、物证吗?”
“哦?”乐成子眸子一闪,盯着林一缓声说道:“天运地处,日月其争,自有主张,自有维纲。若不然,孰居无事推而行是?”
乐成子的意思是,天地万物皆有天道主宰,凡事皆有缘由,如若不然,这一切又怎会发生呢!言外之意,你林一有证据吗?你若是没有证据,玄天门便是冤枉了你,又能如何!
“呵呵!”冷笑了一声,林一随手摸出两枚玉简抛了过去,说道:“恐怕有人双眼昏花,早已分不出了真假!”
林一真有证据不成?又是何证据?莫非他真的可以解开玄天门的那桩千年公案?场上诸人无不讶然。乐成子稍稍迟疑了下,还是伸手抄过玉简,整个人顿时陷入了愕然之中。
晏起与身边的冷翠换了个眼神后,神情隐有不快。这一切的发生早已超出预料,并不为他所掌控。曾想将这个人与正阳宗牢牢捆绑在一起,并想借机向玄天门挑明,那仙境的秘笈绝不容他人染指,可如今才发觉这一切已无从驾驭。正如低估了乐成子,他同样低估了这个林一。或许,两家煞费苦心弄出来的这场谈经论道,最终只是便宜了这个年轻人。
“为何会有缺失?”没了一贯的沉稳,乐成子手握着玉简失声问道。
眉梢轻挑,林一不答反问:“信简真伪如何?”
“千年之久的玉简,断难伪造!”心绪难平的乐成子,眸子精光闪烁。他盯着林一,暗吁了下,神色郑重了许多,问道:“我玄天祖师及其弟子启元的玉简中,紧要处皆有缺失,还请予以解惑!”乐成子话音将落,广齐子等人已是大惊失色。一个个皆是数百岁人了,均是目瞪口呆的模样。玄天祖师的玉简?老祖宗真的有玉简传世?[(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