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时,赵长空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哀伤之色,稍微平静了少许,又继续说道:“当年听闻师尊留有一女,只可惜已经被师尊好友送入到了内门灵山青羊宫,无缘相见,而现在再见之时,却已然因误成怨,实乃生平憾事!”
徐长青感受得到赵长空对郑玄是真心敬仰,视其为父,如今郑玄唯一的后人对其冷眼相待,其内心自然感到沮丧哀伤。徐长青没有立刻提问打扰,而是等过了一会儿,赵长空的情绪平复下来后,才继续问道:“既然郑玄师兄离开仙宫的时候是好好的,可是离开后没多久就身受重伤了,而且身手重伤时还与人斗法自寻死路,那么他离开仙宫的那几年定然是其出事的关键,以你的才智应该不难出其中问题才是,你可曾派人查访过这几年你师尊身边发生过什么事情?”
徐长青的表现再次让赵长空感到惊讶,更让他对幻觉的怀疑感到有些靠不住,于是他一边施法朝徐长青探察过去,一边说道:“我自然派人查访过了,只不过那几年我师尊行踪飘渺无从得知其具体所在,所以得到的消息也很少,但唯一肯定的就是原来未济山金刚寺主持慈心大士曾经和我师尊同行过一段时间。”
“慈心大士?”徐长青也听闻过这个人,知道此人乃是昆仑仙境有名的大德高僧,在之间听到佛界罗汉乘支无岐等人的话后,他感觉这个慈心大士很可能就是当年支无岐唯一活下来、并离开佛界的那名师兄弟。只不过以前徐长青始终对这人感觉有些不舒服,从其世间流传出来的事迹德行来,总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但是却又无法记起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一个人。
现在听到那名慈心大士竟然和郑玄相识,并且与郑玄同行过一段时日,还是在郑玄出事的那段时间,这让徐长青不由得联想到了一个人。按照推断,这个人如无意外应该也在佛界罗汉乘,而且凭他的才智想要修炼有成并非难事,这个人就是玄罡天魔的儿子、借着灭掉玄罡天魔所积累的功德一举飞升佛界的天台宗天音禅师。
“你可曾见过那慈心大士?”徐长青跟着又问道。
“见过,只不过那慈心大士说当日只不过和我师尊结伴而行,论道说法,并无其他事情。我也用仙宫秘法测试过此人,证明此人之话并无不妥。”赵长空紧跟着回答了一句,跟着又充满怀疑的问道:“你真的不是幻觉,而是我师叔徐长青?”
“你见过的慈心大士可是这番模样……”徐长青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将天音禅师的样貌说了出来。
“正是此人。”赵长空立刻点头承认,并且心中已经开始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徐长青了。
“真的是他!”徐长青脸色愈发阴沉,沉声说道:“来你师尊的死应该和此人脱不了干系,此人在这里叫慈心大士,但在世俗人间却叫天音禅师,乃是世俗天台宗高僧,也是玄罡天魔的儿子。”说着,他将过去的那段经历吐露给了赵长空听,然后继续说道:“天音禅师当日不得不弑父求德,飞升佛界,其内心憎恨之人,首推中途背叛玄罡天魔的师兄郑玄,其次便是我这个一手导致玄罡天魔丧命之人。”
现在赵长空已经差不多相信眼前之人并非幻觉,真的是他的师叔徐长青,因为关于玄罡天魔的事情,郑玄虽然提过,但并没有详说,而眼前之人却能够将事情如此完整的说出来,除了当时在场的人以外,他实在不知道何人能够知道得如此详细。
“九流旁支弟子赵长空拜见师叔。”在确定了徐长青身份之后,赵长空也将对郑玄的敬意,转移到了徐长青身上,连忙下拜行礼。
只不过还没等他拜下,徐长青便已经施法阻止了他的行为,说道:“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你,除了拜师之时行大礼以外,其余时候我九流一脉的人都不需要行跪拜大礼吗?”
赵长空感到自己无论如何施力,都无法跪拜下去。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修为也归属至强仙人之列,所用法宝加上其所修乃是正宗道法,在仙宫也罕有敌手。如今他施展全力却丝毫不能动摇徐长青的随手施法,所以他心中便隐隐对徐长青的修为生出敬畏之情,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格外尊敬起来,道:“师尊的确提过,只不过弟子乃是第一次见到师叔,所以才会行大礼以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