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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混沌中。凌无月觉得自己的灵魂似是少了一大片。黑暗中，渐渐地，有四面八方的灵气涌入身体，拼合再生。

“嗯？”

似乎是柔软的小东西在舔自己的脸，好痒。强撑开眼帘，先是四只白嫩的小爪子，一条毛茸茸的小尾巴。尾巴尖上几缕淡青色的绒毛。抬眼，对上那对宛如翡翠的通透眸子，凌无月笑道：“婉青，你好呀。”

“无月！”少婉青开心地挥动爪子，蹭了蹭凌无月手掌的伤口，喜极而泣：“你没事吧？我好怕，我怕把你的血吸干了。我怕你这唯一的朋友也没有了……”

“我没事的。”伸手揉揉她的绒毛，又顺又滑。真的变成一只小狐狸了。

凌无月爱不释手，只觉得这个模样的少婉青可爱极了。然，终究是要选择的。

“婉青，你听我说。知道这事的只有我和你。你也该知道，兽与人隔阂间隙。到底选择做人，还是做兽。都由你。”

少婉青深深地低下了脑袋。自己因为这诡异的眸子，更要喝牲畜的血，从小被人当做怪物疏远。与母亲二人过的孤苦伶仃十分凄惨。

哪怕她有魂力，招来得却是冷嘲热讽，变本加厉。

遇到青云狐时，那终于有了归宿的安全感，仍然萦绕心头。可是，自己真的就要从此当一只狐狸，与父亲离开吗？

自己的这双眼睛如此特殊……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刻薄……

“我选择做人。”向来懦弱的少女化作人形，嫣然的笑容满是坚定：“无月帮我那么多，我还没回报你。而且，我也想像无月一样，有朝一日能帮助他人。”

也帮助灵兽。

“好。”十三岁的少女一日间便有了如此觉悟。凌无月不可谓不欣喜，“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前路多艰难，我陪你。”

本想给她一个拥抱。但碍于身上有伤，凌无月只得和她合了个掌。

感动地看着凌无月，少婉青感慨万千，忽的问：“无月，你真的只有十二岁吗？我觉得你有些时候，就像大姐姐。”

“哈哈。其实我只有三岁半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