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凌无月不寒而栗的，是那双灰白的眸子……分明隔得如此之远，连那人是男是女，面貌都看不清，却能清楚地感到那灰白眸子中凛冽纯质的杀意。

毫无隐晦的杀意，就像是杀人机器一般。前世的自己偶尔执行某些任务时，也是如此。

无关是非，无关善恶，无关黑白，不死不休！

凌无月吃的是短暂提升体能的丹药，不知疲倦地扛着涯若明走了一个小时，药效渐渐消退。强大的副作用也袭上身子。

感受到她脚步的踉跄，涯若明努力将喉中的血咽了回去，强作平静道：“阿月，不用扛我了，我自己能走。”

“哦。”见他如此逞强，凌无月伸手就将涯若明放开。

只见他一个踉跄，狼狈地坐在地上，嗷地一声将血咳了出来。

漆黑色的血，散发着腐臭的难闻味道。

涯若明怎么也没料到凌无月如此果断，当下有些尴尬。

“别逞强了。”俯下身将那抔沾了他血的土挖走收进储物戒，凌无月踩了两脚填平之后，又掏出第二颗丹药道：“现在还不安全。再离开远一些再和我说你自己走的事。到时候你说要爬我都没意见。”

涯若明苦苦地笑了。

真是低估了这个小丫头，真是严厉得丝毫不留情面。

心里估摸着地图，往较平坦的北方走去，凌无月一路扛着涯若明，不时停下抹去二人痕迹，偶尔还留下些假线索，一气呵成毫无犹豫。

待二人在山中晃悠好一会儿来到北山阴面时，太阳正好收起最后一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