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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中级灵石，买一个女人。这哪怕是皇亲国戚，恐怕都得肉痛许久，省吃俭用缩减开支才行。然而，眼下这烟波坊中的众人，却都是兴致高昂地盯着台上。

美色？那只能排第二。众人关心的，只有多少魂力！灵魂是否可口！

只关心，吃下这个人的灵魂，能提高多少修为。

望着众人脸上习以为常，甚至变得狂热兴奋的神情，凌无月叹了口气，往涯若明怀里靠了靠。

“害怕了？”

“没。只是觉得，不管是哪里，都有这种事啊。”

司空见惯，却仍然无法苟同。望着云家三人爽快地将灵石交出去，凌无月恍惚问：“云弦会吃么？”

在凌无月的印象中，那个如同白鹿一般纯白污垢的少年，应当是与这种污秽之事绝然无关的。当时在玄铁花时，如此恶臭中，那个少年也是浑然不同。

“吃与不吃，不是他能决定的。”涯若明声音毫无波澜，却是透满了沧桑人世，仿若从遥远之外穿云而来，道：“家族中人，是非祸福，都是家族。生于家族，长于家族，力于家族，死于家族。”

越是强大的魂修，越是强大至纯的血脉，越是意味着极少的自由。

凌无月听着，心里泛起点点涟漪。

自始至终都是孤儿。别说是家族了，哪怕是家人，对凌无月而言，都是镜花水月那般的存在。

她抬头望着涯若明那张出尘俊逸的脸，虽然容貌稍掩，却掩不住风沧。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数百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