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身前的云九凰，缓缓倒下，有着片刻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眼眸看向那不远处的千酒，再看向身前已是鲜血浸染的云九凰，嘴唇微动，已是有些失语。

他到底是忽略了什么？

云九凰的手有些微微的抖动，那眼眸已是有些模糊不清。

她知道，她马上就会失去意识了。

“齐陌。”

她的声音已是有些微微的喘气，用那气若游丝形容也不为过。

她从那归元戒中拿出一只小蚂蚁，那是她在湖心小筑上捉得一只蚂蚁。

小蚂蚁趴在她的手心之上，小脑袋轻摇，显了几分可爱之意。

“你可还记得无双城里的蚂蚁？”曾经，我用来鼓励你的蚂蚁。

云九凰看着齐陌，声音是越来越低，到最后一个字已是低得让人听不清楚。

只有齐陌，只有齐陌，睁大了双眼，瞳孔亦是睁大。

他怎么会不记得。

无双城的那只蚂蚁，在他手心爬过的那只蚂蚁，卑微的却仍然倔强的活着的蚂蚁。

他怎么会不记得。

一下子，似乎他的脑海突然是清明了。

云九凰会的三连招，云九凰刚刚使用的是内力，云九凰的手心躺着那只蚂蚁。

一切一切的谜底，便是呼之欲出。

“云九凰，你是……”齐陌的话语里都是带着颤抖之意。

云九凰的唇角勾起一丝微微的笑意，那似有若无的笑意带着安心。

接着，她的手腕一滑，便是直直落到了地上，那只蚂蚁也从她的手掌之上滚了下来。

云九凰的胸口上渗出的鲜血已是浸湿了她的素白衣衫，一层一层，鲜艳无比，也心惊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