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聚没理他们,他双眼鹰般锐利盯着那两个士兵,喝道:“士兵,报出你的姓名和官职!”
见到孟聚,那士兵惊惶地站起,连身后的椅子都带翻了,他失声叫道:“你就是那个,那个打申屠旅帅的人……”
“报出你的姓名职衔兵!”孟聚舌底一声暴喝,声如震雷。
那士兵是亲眼见过孟聚人的,被他的威势所慑,他心中惊惧。但毕竟是战阵上厮杀过的人,他却还能撑住,喝道:“你凭什么管我们?你又不是我们的长官……”
“来人,”孟聚道:“这厮目无上官,以下犯上,给我拿下了!”
王北_领着几个执勤武士冲进来,听到孟聚的命令们先望向蓝正,却见蓝正依然闭目养神佛听不见这边的吆喝声。
执武士们立即扑上去,将那个士兵掀翻按倒在地上。
这时,那个一直在抽旱烟没说话的老才站起来,他对孟聚拱手行个礼,慢吞吞地说:“这位大人要鲁莽了,大家要讲规矩国交战还讲究个不伤来使……”
“你们是哪门子的国?你们表南唐还是西蜀?”
孟聚反问,那老兵顿时语塞不语。
“乌合蚁众,也敢妄称一国!来人这个目无长官的混账责打二十军棍!”
执勤武士将那个士兵拖出去,外面传来了凄厉的惨呼声和劈劈啪啪的军棍声。执勤武士们恼恨边军嚣张跋扈,这二十军棍可是下了死力,揍得那士兵哭爹喊娘的。
惨叫声中,孟聚问那老兵:“你们来要申屠绝,是你们黑风旅长官的意思,还是你们自己的意思?”
那老兵眨眨眼,他问:“大伙都盼着申屠大人回来,这有什么区别吗?”
“若是你们长官的意思,那就让他带着手续过来与我们接洽交涉,咱们按着程序走;若是你们的意思,嘿嘿,嘿嘿……”
孟聚厉声道:“靖安东陵卫跟叛军没什么好说的!有本事的,拿刀剑来厮杀吧,我且看看叛军能嚣张多久!”
老兵脸上变色:“这位大人,饭可以乱说,话可不能乱讲!你怎说能我们是叛军?我们可是大魏朝的官兵来着。”
“不奉军令擅自出动,包围陛下亲军的驻地,威胁上官你们不是叛军谁是叛军?”
东陵卫虽然兵力寡弱,但他们还有着皇家亲军的身份,东陵卫总署是直接归内廷指挥的,不归兵部有些东西,虽然大家习以为常了,但一旦摆出来,那还是蛮吓人的。
那老兵也知道厉害,若被扣上了叛军的罪名,那是灭门的大罪。他急忙争辩道:“谁说我们不奉军令?我们奉了……”说了一半,他知道失言,立即闭口不言。
孟聚立即抓住追问:“哦,难道你们不是擅自行动?有长官带队吗?是谁啊?”
但那老兵知道争辩起来不是对手,竟从此再也不肯说话了。待同伴的军棍打完,奄奄一息地被拖进来,那老兵蹲下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大皱其眉。
他起身朝孟聚拱拱手,指着地上的同伴说:“这位长官,靖安署的答复就是这个了?你们不再考虑一下?”
孟聚傲慢地拍拍着自己军刀,悠悠说:“我也想答应你们的,可我这个好兄弟不答应。”
“呵呵,呵呵!长官真是豪气,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那老兵冷笑几声,背着受伤的同伴慢慢地离开了,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
屋子里众人面面相觑,孟聚实在太强硬,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不知何时,蓝正已睁开眼,他叹道:“孟长官,你能言善辩,但这事只怕非口舌能解。我们抓了他们旅帅,又打了他们使,黑风旅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蓝长官,事到如今,早已没什么善罢甘休。不是申屠死就是我们亡,再没别的出路。倘若让申屠绝活着出去,我们靖安署就要祸无宁日了!”
蓝正目光一闪:“这可是……叶镇督的意思吗?”
叶迦南或许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孟聚斩钉截铁地说:“正是!只要我们坚持到明早,省陵署就会出面接手此事。现在省陵署刑案处的余督察已在下面黑牢那边审讯了。据说,申屠绝牵涉多桩巨案,劫匪、杀官,无论哪桩案子落实了,他都是个死字!诸位,申屠绝和黑风旅都嚣张不了多久了。”
知道省陵署天亮就要接过这个烫手芋头过去,主办们都松口气,却不知孟聚说得半真半假,他打的算盘是天亮前就干掉申屠绝跑路,这堆烂摊子,谁爱收拾就自己收拾吧。余书剑破的大案,就当是自己留下给叶迦南的礼物好了。
“原来如此!难怪孟督察坚持一定要抓申屠绝回来,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想必是叶镇督暗中交代孟督察的任务吧?老夫不知道,还有点怪孟长官多事呢,原来却有这样的缘故啊!呵呵,恕老夫见识浅了。”
蓝正不动声色扫一眼众人,几个主办都低下头,不敢望孟聚。
“既然叶镇督有指示,那放不放申屠绝,这事就不必再议了。现在就是想着如何应对黑风旅的威胁。诸位,我们”
这时,王北星快步走了进来,打断了蓝正的说话。他对蓝正和孟聚拱手行礼,肃容道:“蓝长官,孟长官,岗哨报告,外边的边军开始集结,向我们这边冲过来了。守卫请示,能否用弩箭杀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