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方,你们就先跟着欧阳督察过去吧!欧阳督察是很有经验的老军官了,跟着他,你们能学到不少好东西的。”
看着众人潮水般涌出去,孟聚如释重呃,慢,还有一个站在孟聚面前,没有走。
孟聚很客气地问:小方,你有什么事吗?”
方东伟问:“镇督大人,请问。卑职想去什么部门都可以吗?”
“呵呵,这当然,我说过的嘛!小方,你想去哪全部门呢?刑案处?搜捕处?内情处还是兼知处?这几全部门各有特色,但都是很锻炼人的,能学到真本领。”
“卑职想留在镇督官署,不知可不可以呢?”
孟聚微微一惊:“你想留在我这?为什么呢?”
少年神情自若:“卑职觉得。孟镇督您是有真本领的人,不但打仗厉害,处理政务也十分了得。卑职想担当您的助手,跟您学东西,可以吗?
卑职自幼习武,也熟读典籍小知文识字,可以帮您起草文章和书信。当您的亲随、助记或者幕僚都行。不会误您事的。”
孟聚沉吟一阵,最后还是摇头:小方,你的确是个很优秀的年青人。但你们网从洛京过来,实践经验还是欠缺的。作为预备军官,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增加在基层的工作经验。
你说想学我,但我也是从基层做起的。我在洛京署当过护卫队员。在靖安署当过刑案官和军情主办。这些不同的岗位,锻炼了我的能力和见识,也磨砺了我的意志,为我的展打下了基础小方,你还是先挑全部门熟悉情况吧,到镇督官署工作,现在并不适合你,将来再说吧。
我会关注你的。你继续努力吧!”
少年有点失望,他对孟聚深深鞠躬:“我知道了,谢谢您,镇督大人!我会好好努力,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少年告辞而出,望着他的背影,孟聚嘴角含笑:虽然是世家子弟。但这年轻人还真是不错呢,稍加培养说不定还真是个好苗子。
这群人走了,孟聚松了口气。
他暗暗佩服自己真是英明。六七品官在洛京只能算打杂的,但在这里,一个权倾一方的陵署总管也不过是六品官而已。倘若把这么一批屁事不懂的小毛孩放进去当官,那原先的手下们不要造反了?
处理完一件棘手的事,孟聚也有点自鸣得意,他网想拿起文件继续看。王九又敲门进来了:“大人小有位文先生求见您。”
听到“文先生”三个字,孟聚微微一震,知道终于还是来了。他冷冷道:“让他等着!”
“但门官说,这位文先生有着六镇都督府的令牌
孟聚瞥了王九一眼,接触到他犀利的目光,后者立即颤栗,他二话不说,调头就出去传令了一自从当上镇督以后,无论对部下还是外人。孟聚变得越来越和气,说话也越来越客气,他越来越象一位成熟沉稳的官僚而不是一名骁勇的将军了。
但这一刻,王九觉得,那位锋寒似刀的“孟主办”又回来了!
孟聚压根没有与拓跋雄妥协的打算。他也不打算见他的使者。他想着,受了这番折辱,对方也该知道自己的心意,该知难而去了。
不料连续六天,孟聚都接到通知:“那姓文的又来坐门房那了!”生气之余,孟要也不禁佩服这厮够能熬,够锲而不舍的。
到第七天,孟聚终于忍不住好奇了:“叫那姓文的进来一老子就不信了,他还真能舌灿兰花不成?”
个书生跟着王九进来,他对着孟聚深深鞠躬:“后学晚进文汉章。参见东平镇守督察孟大人。”
孟聚斜眼睥他,见这书生约莫三十出头,样貌端正,目光湛然,气质儒雅出尘,气度到还是可以。
他淡淡问:“文先生,你可是白身?如是白身平民,见官为何不跪?”
“启禀镇督大人,在下是有功名在身的,在下是太昌六年的举人。按朝廷律令,有功名的读书人,见官可以不跪,并非在下有意怠慢镇督大人。”
“哦,原来还是位举人老爷啊。真是失敬、失敬!”
说是失敬,孟聚脸上却是连半分敬意都欠奉,他懒洋洋地说:“举人老爷不忙着在家温书备考,怎么跑我这边戏要来了?”
文先生温和地微笑着:“镇督大人是明知故问了。在下的来意,想来镇督大人应是早已知道的。”
“本官不知道,麻烦文先生不吝指教一下吧。”
文先生显然很沉得住气,孟聚在那故意装疯卖傻,他也不生气:“其实,在下是受六镇大将军拓跋元帅委托而来,有要事要与镇督大人商议。拓跋元帅盼着能与大人消除误会,和睦共处。”
悖孟聚傲慢地从鼻子里哼出声来:“原来是这事啊。我素来敬重拓跋元帅大人,同在北疆地头上共事,我也不想与拓跋元帅为难。我的条款。想来元都督也转告你们了吧?交出申屠绝和宇文泰让我处置,前事一笔勾销文先生此来,想必你是已经带来了那两贼的级?”
文先生摇头:“并不曾。孟大人,您难道不觉得,您的条款,有点强人所难吗?”
“强人所难?文先生,杀人偿命,自古如此。申屠绝谋害叶镇督,宇文泰企图谋害我,我要他们性命。那有什么好说的?”
“杀人偿命没错,但谋害叶镇督的申屠绝已经逃逸,无从寻觅他的去处,连你们东陵卫都辑拿不到他孟镇督,这让拓跋大人如何交人啊?”
孟聚冷笑:“我们东陵卫是值拿不到申屠绝,但拓跋元帅肯定能辑拿到他的,关键是看拓跋元帅有无诚意罢了!
再说了,申屠绝逃了抓不到,宇文泰也逃了吗?我可是听说了。固伦城里,黑狼帮的大门可是跟六镇都督府在同一条街上啊!”
“镇督说笑了,宇文先生是正当商人,他怎可能逃呢?听说了孟镇督的事,宇文先生很惊讶,他说他一辈子也没来过东平省,也跟孟镇督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孟镇督说他企图谋害您,不知究竟从何说起,有何凭据?莫不是误听道路人误传的吧?那些江湖谣言,如何能听信呢?
孟大人是陵卫镇督,自然知道朝廷刑律,控人谋害朝廷命官是大罪。拓跋元帅说了,只要孟大人能拿出真凭实据来证明宇文泰确实对您图谋不轨,那他一定交人。绝无二话。”
孟聚一时语塞,黑狼帮悬赏他性命的事,猪拱和易先生都告诉过他,料来不会有假。但真要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孟聚还真是没办法江湖暗花悬赏,只是凭着口口相传罢了,难道还会写成白纸黑字到处张贴吗?
不过拓跋雄耍赖不认,那孟聚也可以要赖,他脸一板,做出一副阴冷的样子来:“既然两个人都不肯交,那拓跋元帅就是没诚意咯?既然没诚意,文先生还找我作甚?难道打算消遣本官不成?”
孟聚越说越是愤怒,他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喝道:“姓文的,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本官为朝廷处理多少大事,是由得你来随便消遣的吗?戏耍朝廷命官,耽误朝廷政务,你是活腻了不成?”
做陵卫日久,掌控生死大权,孟聚的官威也养出来了。他突然翻脸,一股凶悍煞气徒然扑面,文先生顿时心里战栗。
来之前,拓跋雄已经交代过他了,这姓孟的是个疯子,做事不计后果的。自己可不要惹恼了他,当场被他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读理。
他急忙起身躬身长揖:“学生岂敢来冒犯镇督大人虎威?元帅差遣学生过来,虽然没能答应大人您的条款,但元帅对大人也是有所补偿的,定能让大人称心如意。”
孟聚一手按剑,昂头哈哈大笑,声震屋宇,笑得文先生心惊肉颤小脸色惨白。
“有所补偿?好啊,这是好事一桩啊,我高兴死了!不知拓跋元帅打算补偿我什么?是黄金十万两,还是美女二十个?”
孟聚语带讥讽,文先生只当听不出,他讪笑着说:“镇督大人开玩笑了,镇督大人是当世无双英雄,志存高远,元帅岂会用那些俗物来亵渎尊眼?”
“没有黄金和美女?”孟聚笑容一敛,森然道:“文先生。我看你还是在消遣我啊?你这是瞧不起我,故意找我茬吧?”
他露出了雪白牙齿丝丝吐着冷气,横眉竖目,戾气满脸,凶恶得象准备择人而噬似的。
文先生心里直叫苦,自己是来到了东陵卫镇督府还是土匪窝?这孟镇督听说也是读书人出身。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做派跟那那些烂丘八一般无二?
“镇督大人说笑了,学生纵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来冒犯大人虎威。
黄金美女此类俗物,固然是凡夫俗子所欲,但又怎放在镇督大人此等凡人物眼里?”
“谁说我不喜欢黄金美女?你们只管拿了来姓文的,你今天交不出十万两黄金二十个美女,那你就是戏弄本官,就是藐视朝廷,就是与我大魏朝为敌,本官决计不会放过你!”
孟聚满口胡说,乱扣帽子。文先生根本不敢接他嘴,他装着没听见:“元帅认为,以镇督大人此等人物,金银财物只是小节,大展雄图才是心中真正所盼,所以,元帅愿提携大人,供给大人您一展雄才的机会!”
“提携我?”孟聚愣了下。他诧异道:“拓跋元帅糊涂了吧?我现在已是东平镇督了,难道他要提携我当总镇不成?哈哈,莫不是元帅晚上美梦做多了,白天也跟着糊涂了,已把自己当大魏朝的皇帝了?”
孟聚说话含沙射影,文先生只当没听见:“大人说笑了,东陵卫总镇是陛下钦点,拓跋元帅并无此权。”
“哈哈,你说清楚嘛。我还以为元帅当上了皇帝却忘记通知我了一那,拓跋元帅莫非要“提拔,我当个旅帅不成?”说到“提拔”二字,孟聚特意加重了声音,脸上满是讥笑。
东陵卫的同知镇督与边军的旅帅平级,都是五品官。不过孟同知镇督手握兵权又监控地方。实权可比边军的旅帅大多了。倘若真的从东陵卫镇督变成边军旅帅的话。那可是被贬职。
“孟镇督又说笑了。以大人雄才,屈居东平镇督已是委屈了。岂能还屈居区区旅帅。拓跋旅帅的意思是,倘若双方和好,他想奏请朝廷,将大人提拔为东平镇帅。”
“镇件!”
孟聚吓了一跳,他望着对方,却是“嘿嘿”冷笑两声:“文先生,这次你可是真的来哄我了!北疆的规矩,都将以上军职必须由皇族子弟担当,就是国人贵族也很少破例的一更不要说各省的镇帅了。
而且,东平镇帅现已有人了,就是元义康都督,孟家人不是皇族子弟,不敢奢望此等要职。文先生,你打这种谎话来骗我,可是瞧着孟某人特别蠢,骗来好玩吗?”
这次,孟聚的语气更严厉了,一副立即就要翻脸动手揍人的架势,但文先生却不是很害怕了:不怕你凶蛮,就怕你没野心,只要你有所求,那就不可怕。
“孟大人有所不知,这其中是有些关键的。朝廷之上,将来会有些变化。元都督这个东平镇将,他是不会做久的,东平镇帅的位置,很快就会出缺了。”
孟聚将信将疑,前两天他还见过元义康的,那时瞧他,也没半点想走的迹象,怎么拓跋雄倒是肯定他一定要走人呢?不过拓跋雄毕竟是朝廷大员,朝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先知道消息,那也是可能的。
孟聚点头,缓和了口气:“即使元都督要卸任,但按照明廷的规矩,镇帅的位置那得皇族来坐的。怎么轮得到我这华族?”
“呵呵,镇督大人请放心。元帅既然提出了条件,只要孟大人您答应,他自然会有办法让您坐上这个位置。”
孟聚闷哼一声:“你说的不清不楚,我如何敢答应?”
“元帅是皇族身份,一品武官,何等尊贵身份。他老人家说的话,孟大人您还不信吗?”
“好啊,你让拓跋雄过来。当着我的面说这句话,我就信了你!”
文先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强笑说:“大人又开玩笑了。拓跋元帅要料理北疆军政事务。公务繁忙,怎么有空为这小事跑来一趟呢?但我是代表元帅过来的,我说话,自然就代表有帅的意思了。”
孟聚斜着文爽生!“拓跋示帅德高望重,我是很敬佩若瓦一一一象真说了这话,我自然是不敢不信;但文老兄你不是我孟家人刻薄,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以前也没打过交道,你让我凭什么信你?老实说,我连你是不是拓跋元帅府的人都不知道!”
“我有元帅府的令牌在身
“你有令牌在身。只能证明你是元帅府的人,但元帅府属员众多,没一千也有几百人,难道随便出来个扫茅坑的阿猫阿狗就能代表拓跋元帅了吗?”
孟聚说得尖酸刻薄,文先生却也无从反驳。他愣了一阵,问:“孟大人的意思。我要怎样证明自己身份呢?”
孟聚推心置腹地说:“起码你愕给我透露一下1拓跋元帅耍通过什么办法能让我做到东平镇督吧?这是最关键的问题,不给说透了,我心里没底,接下来的事根本没法谈,你说是不是,文先生?”
文先生想了一阵。咬咬牙:“也罢,既然孟镇督不信,我就说透了吧: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的,也就早几天罢了。”
孟聚喜笑颜开:“是嘛,这才是爽快的好兄弟嘛。你说,快说!”
文汉章差点没被气哭了,这位孟镇督还真是翻脸比翻书快,网才还在喊打喊杀呢,现在不知什么时候又变成他的”好兄弟”了!
他定住神,缓缓道:“大概一年前,朝廷上,御史台御史张彝向朝廷上了奏折,称北疆是防御魔族的最前线,但一直武备空虚,兵源不足,建议从内地流放更多囚就来充实北疆
文先生没说完。孟聚已是嗤之以鼻:“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个奏折早驿报了,谁不知道?流放罪囚以充边疆,这是早就有的事了,张彝也不过老生常谈罢了,没啥新意!这事跟我们说的事有什么关?”
“镇督大人且听我说,驿报上所的,只是张彝奏折的一部分而已。奏折上还有一部分,那是秘密的,并没有放在驿报上公开。”
“哦?还有什么?”
“张彝的奏折里还提到,北疆官员采取轮转制,官员的任期只有三年。内地到那边上任的文武官员都是抱着熬三年就走的心态,凡事应付,能认真履职的很少,对兵事和防务都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消极应对,这才是这几年北疆武备松弛的真正原因。”
孟聚知道,这位张彝御史说的是实情。北疆苦寒、贫瘾又危险,那些被洛京指派来的内地官员确实是无心久留。自己所识的人中,叶迦南、慕容毅,还有自己网网接见的那帮少男少女们,他们都只把北疆当做自己官场进阶的跳板罢了,来这边镀下金,捞饱了功劳就跑回洛京,谁都不愿在北疆久留的。
“这位张御史还是有点见地的,不过这也是大家都看到的,不算什么机密,他用不着密而不宣吧?”
“大人有所不知。张御史提议,为了解决北疆官员无心任事的问题,他建议,对北疆文武官员,实行长期驻留制。”
“长期驻留制?那是什么意思?”
“张彝提议。将北疆官员的任职时间提到十五年,任期不满,不许离开北疆转任他职。这样就迫使官员们不得不认真履职了。十五年的任期呢,敷衍是敷衍不过去的,拖也拖不了这么久,肯定要做些正经事才行。”
“这个主意。够毒辣的!不过一年前的奏折,应该不碍什么事
“我们得到确切消息,朝廷最近已在秘密商议此事,很可能在近期就要实行了。我们估计,东平的元都督很快也会听到这个消息了……
说完,文先生笑而不语,以目注视孟聚。
孟聚略一思索,立即明白过来。没错,皇族子弟到北疆来1大多只是为捞一笔资历镀金好升官罢了,但现在新政马上要实施了,在北疆要熬足十五年,听到这个消息,皇族子弟们还不吓得魂飞魄散?他们肯定要赶在新政实施之前飞快地逃回洛京的。
这下,北疆的都将、镇帅确实要空出不少位置了,也没有皇族子弟肯来赴任,肯定要任命一批国人甚至华族将领来填补空缺的难怪拓跋雄这么有把握,能帮孟聚谋上这个岗位。
看着孟聚神色阴睛不定,文先生笑说;“我这可是提前向孟大人您泄露了朝中机密了,还望大人勿要外传当然了1倘若大人无心久留北疆的话,最好也要早做准备了。”
想到要在这苦寒之地熬足十五年,孟聚也不禁颤栗,但看着对面文汉章那期待的眼神。孟聚却徒然清醒过来:“这家伙在唬自己呢!他想用朝廷的新政把自己吓跑,只要自己调离了北疆,拓跋雄不就少了一个。大威胁?”
“文先生,劳您费心了。恰恰相反,我在东平待得很舒服,不要说十五年了,就是待一辈子都无妨!”
“孟镇督为国戍边,壮志可嘉,学生佩服!对于拓跋元帅的意思,孟大人您的答复是。
孟聚哈哈一笑:“文老兄啊,你糊涂了?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
“啊,镇督大人,你的意思是
“交出申屠绝和宇文泰,我与元帅善罢甘休;否则叶镇督的血仇,不要说一个东平镇帅,就是六镇大都督,老子都不稀罕!”
孟聚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浸着深刻的恨意。
文先生脸色大变,网才听孟聚的意思,像是对东平都督的官职很感兴趣,他暗暗窃喜呢,不料对方口风一转,自己竟是白白被他套了不少话出去。
他当机立断,起身拱手道:“既然大人心意已决,学生也不敢多嘴,以免耽误了大人公务。大人且自保重,学生告辞去也。”
孟聚斜着眼睛瞄他:“文先生让我保重?你在威胁我吗?”
文先生身子一颤:“不敢,纯粹是临别善意问候而已,别无他
“嗯?别无他意?文先生,你打算有什么他意啊?”
文先生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紧紧抿着嘴,却是一个字不敢多讲。
孟聚冷冷盯着他。也不说话,良久,他挥挥手,文先生如释重负,长行告辞而出。
看着文先生慌张的离去背影,孟聚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这位文先生是个懂事的,眼见镇帅的位置没能诱惑住自己,他见机得快,立即告辞。一句废话都没有说其实孟聚已暗下杀机,只等文先生再凹嗦两句。说两句拓跋元帅势大与其作对是以卵击石之类说辞,他便要借机找茬翻脸的。可姓文的这么乖巧,一见不妙立即走人,倒让孟聚没了作的借口,渐眼睁睁看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