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那么多事儿,安书朝多少也看出来白雪梅的意思了。
她对安好这个丫头是有意见的,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怪安好的。
“你这是什么话?”白雪梅柳眉一挑,声调也拔高了几分,“我怎么叫又在打安好的主意?我这不是在为家里打算考虑吗?”
安书朝瞪着白雪梅半天,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那咋不让艳娇去服装厂干活?”
他的话把白雪梅说的一愣,继而嘴巴一咧,眼圈一红就拍打着安书朝的胸口哭了起来:“老安,你个没良心的!当初艳娇他爹是咋死的?你在他的坟头上是怎么说的?说不让艳娇受一份委屈,你现在又是怎么做的?”
拍完了安书朝,白雪梅就坐在床上干嚎了起来:“艳娇爹啊,你睁开眼看看啊,你把命搭进去救了个什么人啊!艳娇爹啊,你干脆回来把我也带走算了!”
安书朝听得心烦,吧嗒吧嗒的狠抽了几口旱烟低吼道:“别哭了!大晚上的,你是打算让邻居们都听见是不是?有话咱好商量嘛,你哭算啥子?让乡亲们听到了以为我欺负你了。”
白雪梅见安书朝服了软,这才把眼泪一收,脸上又重新堆起了笑容:“我就知道老安你不是没良心的。那,赶明你跟安好说,让她别上学了。”
“这……”安书朝觉得不让安好上学,总是对不起闺女,也对不起死去的前妻,“我答应过孩子的妈,把他们姐弟都照顾好,供他们上大学的。”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啊?你看看咱们村子里有几个女孩儿读书的。”白雪梅给他举例子,一抓一大把,“老刘家二妮,妇女主任家的闺女孙红霞……人家不都没上学啊?对,还有村支书家的大闺女,人家也没上学听说去城里打工去了,在肉联厂上班,管吃管住一个月开三十元。这不是马上要嫁人了吗?人家嫁的是城里的工人,多有面儿啊!安好比他们不强吗?要是安好去了服装厂干好了,指不定还能提个领导干干呢。女人干的好,不如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