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派僵持间,另外三个门派先后赶来。这些全都是最近十天里生的事,像来的最晚的西霞派,其实是前天晚上才来的,只比咱们早了两天。至于结盟,肯定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步野疑惑道:“难道卓曼莎之前不想去太歌,这五宗来了之后就想去了?”
袁双道直接理所当然地道:“这就由不得她了吧?夜契丽毕竟是一个国家,有的是办法迫使她就范。”
步野皱了皱眉,然后道:“那这件事就先搁下吧,也不必再讨论什么争不争的。等我先亲自去问了再说。”
“你要去找卓曼莎亲口问?”郝辛苑惊道。
“嗯。”步野点头道。
其他人全都兴奋起来,若是由步野亲自出马。走一条与其他五宗完全不同的路线,说不定真能成功。
“那好,我们就先按兵不动,等你的消息。”郝辛苑道。
“我明天就去找她。”
当晚,皇宫的一所别院里,结盟的五宗之一的正地宗门人间还生着这样一幕。
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枚金光闪闪的“飞镖”,面现决然之色。
“肖师弟,你真的要用抟金梭?”旁边,一个明显更大一些的中年男子问道。
“此次我随身带着抟金梭,说不定便是冥冥中老天的安排!反正这枚抟金梭也没有多少攻击力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若能将那卓曼莎收入宗门,价值更胜十倍抟金梭!”那位肖姓男子道。
“只是,抟金梭虽快,飞回山门也至少要半天时间,而宗门那边不管派哪位师叔过来,也至少要一天,万一这一天半的时间内已经有了结果,岂不是空忙一场?”
“那我们就尽量拖着,不让此事有结果。”肖姓男子冷笑道。
抟金梭,太歌正地宗的知名星座灵宝,最大的特点便是度快。然而外人不知道的是,这抟金梭最快的时候却不是战斗状态,而是自毁状态!
在正地宗的法雷山上顶一块天外陨金,正地宗的所有抟金梭都是以之为器基具现而成。而处于自毁状态的抟金梭,不管身在桥星何处,都会以最快的度飞回那块天外陨金处。虽然会撞个四分五裂,但也会起到报信作用。
将抟金梭如此使用无疑是一种很败家的做法,但也要看是在什么时候用,便如现在,身在夜契丽的大部分正地宗门人都是觉得值得的。
而后,一声尖利锐鸣忽地在皇宫中响起,伴随着这声音,一道细小金光冲入夜幕,几乎是眨眼间便消失在天边。等那些被惊动的人赶出来看时,天空中早没了任何痕迹。
步野正在厢房中躺着思量明天的事,也突然听到了那一声锐响。
但是,当别人都在向外跑去查看生了什么事时,他却完全没动地方,而是直接将心神沉入了轮回珠中。
通过映世境,他的注意力一下就被那道夜幕下风驰电掣的金芒吸引。
映世境可看方圆百里,那枚金梭却转眼间就飞了一半距离,很快就会完全消失。
“什么玩意,这么快?!”步野惊道。
转轮老祖也立刻看了过去,犹豫了一下才道:“正地宗的抟金梭?”
“那又是什么东西?”
转轮老祖愕然道:“这根本没人控制吧?它竟然可以飞这么远?”
步野没好气道:“它最惊人的还是度好吗?”
“度确实快,不过,就皇宫里的这些货色,哪有一个能让抟金梭飞这么远的?”转轮老祖疑惑道。
“嗯?你看,它的外面好像刻了字!”步野忽道。
用风驰电掣来形容那抟金梭的度似乎都嫌慢了,它在飞行中飞的看似是直线。实则因为空气密度的不同而极小幅度地高频地上下左右轻颤着。边缘与空气摩擦。已然带出了一道约一尺长的火线。不过,那些字刻的实在有些深,所以仔细辨认之下,步野和转轮老祖还是认出了上面的字迹。
“南部藩国夜契丽现一身具星神之魂之人,现已有六宗弟子齐聚,僵持不下。望宗门立刻派绝顶高手前来,一锤定音。”
转轮老祖老祖立刻笑道:“原来是搬救兵去了。”
“绝顶高手?”步野头疼地道。
“正地宗还是有几个高手的。”转轮老祖道。
“你也不是对手?”
“老夫擅长的又不是正面战斗。”
“那就是打不过了。”
“……”转轮老祖也没去争辩,顿了顿又道。“这抟金梭虽快,但正地宗的星座却不已飞行见长。这么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两天了。你如果能在这段时间内说服那卓曼莎,他们就算来了人也晚了。”
“谁说我要说服她?”步野道。
“难道你不想说服她?”转轮老祖瞪眼道。
“不想。”步野很认真地道,“我只想先问清她的想法,然后尽量帮她按照她的想法来。”
“你不是在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一个星神之魂的意义?”转轮老祖不可思议地道。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步野不屑地道。
“这不太对吧!我还以为你只在自己的事上随心所欲,不喜屈从。什么时候,你在别人的事上也这样了?”转轮老祖道。
“我可管不了别人。主要是我曾亏欠她,想还回来。”
“那随你了。不过你可得做好迎接另外五宗挑战的准备。”
“知道。”
步野其实并没想那么多,他的决定还是跟着自己的心在走。不如此,他便不是他。
次日一早。步野便让负责接待他们的官员去通报,说想以故友的身份见卓曼莎一面。
那官员立刻就去禀报去了,而步野则通过映世境监视着那官员的动向。
倒不是他不想直接找到卓曼莎,而是映世境无法看到关着门窗的建筑物内的情况,他根本就找不着卓曼莎的人。
足足二十分钟后,步野终于知道了卓曼莎住在那里,不过当殿门关上的一刻,他就又看不到她的人了。在那惊鸿一瞥中,他看到卓曼莎穿着一身黑色衣裙,脸上竟然还戴着面纱,正站在一幅壁画前细看,其身后还还跟着两个同样戴着面纱的宫女。
步野愕然想到,这么说来,戴面纱其实不是卓曼莎的个人习惯,而是她从夜契丽皇宫中带出去的习惯?
又过了几分钟,宫门再次打开,通报的官员一路小跑而出,只看其神色,步野便知应该是成功了。
又等了二十分钟,终于有人来到别院,带步野去见卓曼莎。
以夜契丽这样的小国,一个公主本不该有这么大的架子,但现在是特殊情况,足足六个宗门在虎视眈眈,也就不能再计较这些了。
此时步野也懒得用映世境了,只等一会当面见人。
又过了十几分钟,步野终于在皇宫内的一个小湖畔看到了卓曼莎。
那小湖也就三百米开阔,青碧色的水面上倒映着东岸的柳树林和南边更远处的金色建筑,水面微风拂过时,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有许多金子在跃动。
卓曼莎黑衣黑裙,就站在了小湖的西岸边上,身后还跟着那两名宫女。当步野看到她的时候,她正看着湖面出神。
步野向带他来的那名官员道:“有劳了,我自己过去便可。”
那官员恭敬地告退,步野便整了整衣服,独自向那边走去。
远远地向那边看着,他最先看到的还是卓曼莎的侧脸。虽然隔了足有百米,但以他的目力,完全可以将卓曼莎脸上的哪怕最细小的纹理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仔细算来,其实和上一次分别也没有隔太久。所以,哪怕是蒙着面纱,她的侧脸还是那么美,美的让人心疼。
不知不觉中,步野的呼吸频律都受到了影响,直到刻意深呼吸了两下,这才平稳下来。
当步野距卓曼莎约有五十米时,已有宫女看到了他,并向卓曼莎禀报。
卓曼莎立刻从湖面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了步野的方向。
隔着四十多米远,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卓曼莎的眼神极为平静,看不出来任何心绪变化。
但是,她的这种平静眼神却正是步野所熟悉的,让他一下想起了他当初的有些恶劣的所做所为来。
为此,步野很坦然地带着歉意微微一笑,并远远地道:“又见面了。”
卓曼莎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似是完全没想到步野见到她后会是这样的表现,简直就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未完待续。。)